他想要睁开眼,可是一动眼皮,后脑就传来一阵阵钝痛,风子默不得不小心地、一点一点地睁开双眼,视线所及灰白一片,水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十分难受,但他却没有手去撩开。
他被捆在椅子上了。
风子默深吸了口气,强行控制住濒临爆发的情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周遭。
除了头顶上那盏昏暗的灯泡,再没有其他光源。风子默甩了甩脸上的水,不想这一动作又牵动了后脑的伤,顿时痛得一个抽气。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别乱动,队长给你上药了。”
右手边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是那个一直和余声他们不对付的司机。风子默没有做出什么表情,只是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队长?”
“是啊,队长。”司机笑了笑,“我呢,还一直没有介绍过自己。我叫汪山文,一名出租车司机。”
风子默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根本不在意汪山文这番话,只是问他,“沈旗笑人呢?”
“队长啊,给你上完药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队长……沈旗笑。
风子默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因为他发现这么多年来,他竟然是对最好的朋友一无所知。
“他什么时候回来?”风子默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汪山文笑面虎一样总是带着些笑容,“总之呢,你就好好呆在这里。”
“这是哪里?”风子默环视一圈,口气冷静地和汪山文聊了起来。
“队长家的车库。”对于这点,汪山文没有隐瞒,“队长说,在他回来之前,要满足你一切需求。”
“松绑。”
“除了这个。”汪山文摊手,“队长说你有功夫,不能随便给你松绑。”
“喝水。”
“这个……队长说尽量别让你喝水。”汪山文无辜道,“喝多了会上厕所,上厕所就要松绑,队长说他宁愿你尿裤子。”
风子默攥紧拳头,那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他感觉到不爽。
“对了,队长说吃东西是可以的。”汪山文夸夸其谈,“我给你准备了面包和榨菜,队长说你尤其喜欢吃榨菜……啊队长还说了,吃的管饱,因为你不会这么快就想拉”
“闭嘴!”风子默忍无可忍地打断他,“队长说队长说,都是队长说!队长的话有这么权威吗?”
汪山文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在组里,队长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余声没给你说过?”
“……”提到余声,风子默顿时没了下文,一直以来,除了一些关键问题,其他时候余声都在征求他的意见,从来也没听余声说过什么必须听他的这类话反倒是楼少泽和何边哲,对于余声的话是执行到底的。
这么说来,余声对他……还挺好?
见风子默不说话了,汪山文又开始念叨,“队长还说,不要让我惹你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你队长有没有说过,不让你烦我?”风子默冷冷打断。
汪山文顿了顿,一笑,“没说过。但队长说,如果可能,要保持人质心情良好,与人沟通能够很好地调节心情。”
“不见得。”风子默冷哼,“我现在心情就很差。”
“队长还说,如果你心情不好,可以光把你的手解开,再给你几个硬币,你一变魔术,心情就会立刻好起来。”汪山文一板一眼地贯彻队长对待人质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