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他要是在荒郊野外被抢劫杀害,尸体不得明年才能被发现?
默默吸了吸鼻子,风子默继续走着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一边盘算着自己这次带了多少钱,一边犹豫着还要不要在原先住过的大院里睡一觉。
来之前,他的确有过在原来住过的床上再睡一觉的打算,但现在他十分没出息地动摇了。
经过位于土路中央那户人家时,风子默手一晃,手机光稳稳地打在了院门上,没有往身后偏移丝毫他毕竟是玩魔术的,手稳只是硬件之一。
现在只希望刚才那影子是只过路的黄鼠狼吧。
风子默心里苦笑。这第二户人家也是紧锁大门,铁锁上又是锈又是灰,狼狈不堪。
然而手机光芒闪烁了大概五秒之后,熄灭了。
这条路上顿时静悄悄的,黑夜铺天盖地吞噬了这里,压得人心脏难受。
光芒骤灭,倒不是因为风子默手机没电,而是他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微光从他原先住过的院中露出的微光。
院中的平房窗户朝向与风子默相反的方向,光线又弱,风子默能注意到已实属不易。
可就是这一丝微光,让风子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的胆子一向不小,但却也架不住这接二连三让人脑洞大开的事情,一时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看看。
一条少有人至的水泥路,两户大门紧锁早早搬走的人家,却突然冒出一家灯火。
风子默一边暗暗骂娘一边攥紧手机,谁要是敢在这时候吓唬他,他保准一手机拍过去!
但类似于从后面拍肩或是突然蹦出人脸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风子默平平安安地走到了当初那个大院门口。
都十五年了,铁门还是那个铁门,只不过一碰就会刷刷掉锈,锁链子就挂在一边,门开着一条小缝,完全通不过一个人。
风子默十分勉强地在月光下辨认大门,突然就发现这随意挂着的铁链有点不同寻常。
那上面有道很明显的断口,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开锁,有可能是暴力破门。
他几乎要悲叹一声只是回来看看以前的院子,有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吗?从中午找到现在,好不容易把村子找着了,院子却明显存在诡异的行迹。
不过,就算是小偷的话,来这里也偷不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风子默努力回忆着,当初他们入住的时候,这院子是一穷二白,连澡堂都是他爹一木板一木板自己搭建的。
戴着手套的手试探着推了推门,铁门悠然一晃,却是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磨损声,像在一片寂静里投了颗威力不俗的□□。
风子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全身上下紧绷成一片,他料到这门或许年久失修会发出声音,但他没想到这声音如此豪迈!
简直就像敲锣打鼓一样告诉别人我要准备进来了!
但刺耳过后,四周又恢复了宁静,也不曾有人突然出现来吓唬他,也不曾再发出什么别的声音。
至于他手上戴着的那副手套,是他自己找材料做的,透气轻盈不易脏,与手上皮肤贴合却不闷热,乃是行走在外的魔术师护手的不二法宝。
风子默背着包进院,右手边依然是茂密的草丛,当时爹养的那条大狼狗做的窝早已不知去向。左手边便是一排整整齐齐的平房,灯光从第二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