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袁厨子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年轻了,今日的确是不打发黄油了,改打发鸡蛋了!
心底麻木的袁厨子僵硬的打着蛋,玉芝则做了一点纯鸡蛋酥硬小饼干,纯牛奶没鸡蛋的牛奶小方块饼干,还有加了黄油与瓜子仁花生的五仁小方块。
一炉一炉的烤出来,忙活了整整一天才用完了所有的黄油和牛奶,二人瘫在厨房的座椅上,看着满满三大盆的小饼干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袁厨子有气无力道:“你说,这些能保存多久?”玉芝话都懒得说,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二。袁厨子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几个赴考的孩子能吃上就成,还好没白忙活!
各种饼干获得了全家人的一致好评,特别是兆勇,就爱这种甜食,一个一个停不下来,尤其最爱一开始做的黄油曲奇,简直就是他的最爱。
慌得李氏上前拍他手:“不许吃了!是要与你哥哥们带去京城的,吃光了到时候吃什么!”这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
玉芝笑道:“三哥别急,咱们有袁叔呢,想吃多少再做嘛!”袁厨子闻言面露惊恐,惹的全家人都笑得不行。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用洗干净擦干净铺了油纸的竹筒,一桶一桶把饼干装好密封好,最后一数竟然装了三十几桶,一天一桶是满够了。
二月初六,出行大吉。兆厉兆志卓承淮带着浓墨润墨砚池一起登上了去京城的马车,陈三郎不放心,非要跟着去。最后还是沈山长出面劝阻了他,若是他去了又如何,平白让三人紧张担忧罢了。
陈三郎一颗送考的心就这么胎死腹中了,忍不住有些垂头丧气的,幸而这时候小瑞回来了。
之前小瑞带着三个墨一起去买山楂园子,约摸着二月初完不了,赶紧让润墨紧赶慢赶的回来了,他带着淡墨枯墨继续一直到签了地契才回来。
刚进门见过礼,小瑞笑道:“到底还是迟了几日,本来我还想着陪三个少爷一起去京城呢,这下子看来只能等着下次二少爷三少爷考进士的时候才能蹭少爷们的光去见见世面了。”
众人说笑一阵才开始说正经事,小瑞递上三张地契和几张契约:“...当地人都没人把这山楂当回事儿,现在只是晒干了做药材用。去年咱们去,他们还以为咱们是做糖葫芦的,还劝过咱少点,多了卖不了。
这次我们去买园子的时候大家都当稀奇瞧的,能卖的上赶着追着我们卖,最后挑了三家人老实园子又好的,还与他们签了用工契,到每年十月去拉果子的时候给他们结一年的工钱,日后他们也算是咱家的长工了。
当日买了地我就犯愁,咱们根本没人手种可如何是好,正好一家子问咱们要不要长工,他们家只会种山楂,现在卖了园子不知道做什么了,我才想起这茬,顺势跟他们签了契。还请老爷太太小姐责罚。”
玉芝点点头,小瑞这事儿办的干脆利落,走一步看三步,是个管家的好苗子。但是...第一次出去办事就自己自作主张,却是的确有些莽撞了,自家爹在他心目中怕是还是那个镇子上的小食铺东家吧?
想到这她按住刚要说没事的陈三郎开口道:“不知瑞管家是想怎么让我爹责罚?”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瑞心里一惊,下一刻人已经跪在地上了,他磕了个头没有抬起,俯身道:“都是小的的错!小的自作主张,应派人回来与老爷说一声!都是小的的错!都是小的的错!!”
李氏有些不忍,小瑞也是十五六岁就到了陈家,这么些年过去了,人是肯定可靠的,就算是鲁莽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让他起来。刚要说话玉芝抢先开口道:“我只问瑞管家,想怎么让我爹责罚?这不是你自己说的话吗?怎么话说出口了却没仔细想过?”
小瑞哪里想过如何责罚这种事情,他脑袋里一团乱,熟悉的陈家人都变得陌生起来,那个曾经时常问他饿不饿冷不冷的陈东家成了现在坐在高椅上端坐着的陈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