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现在倒是乖觉,闻言下地去隔壁灶房拿了一个盆进来,盛了满满一盆,端都端不动了,还是陈三郎帮她端回了灶房。
一前一后回到上房后,老陈头也稍稍缓过来了,对陈三郎说:“今日你们也累了,拿着粥早点回去歇着吧,今晚家里不做饭了,就尝尝这大酒楼的腊八粥。还是我儿有本事能让爹也吃上这粥。”他自觉这么说是努力缓和与三房的关系,却没想到陈三郎和兆志依然面色如故,只低头称是没有别的话,心底一阵失望,这三房今日怕是记了仇了,到底走到这一步。
陈三郎和兆志行了礼提着半桶腊八粥回到小东厢。家里早就做完了明日的调味料在等着他们父子回来,刚推开门李氏就围了过来:“怎么了!听着上房他奶又哭又叫的!你们是不是被骂了,为何骂你们??”
陈三郎苦笑道:“你问兆志吧,我今日太累了,先躺躺。”脱了鞋就躺在炕上。一家人面面相觑。李氏招呼几个孩子去了只有一帘之隔的儿子们的屋里,听兆志娓娓讲完了在上房经历的事情。
几个孩子气的直瞪眼,李氏也抹眼泪:“这些年,我起早贪黑抢着干活,我两个儿子六七岁就下地,就是怕他们说他们供兆志上学我们欠了天大的恩,没想到我们家做的再多,在你爷奶心中也不过是那路边的野草!”
第27章走动
玉芝心疼李氏,怕李氏胡思乱想,忙问兆志:“二哥,你说的那个父告子的事情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兆志笑了笑道:“事情嘛是有这么个事情,但这注释不过才颁布了二三十年,哪里抵得上几千年的孝文化。这也不过是约束一下一些随随便便就去告子不孝的糊涂人罢了,如果爷奶真的要去告,那也是个麻烦事呢。不过好歹把他们吓住了。”说罢自己又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玉芝失望的鼓了鼓嘴巴,被兆志笑着捏住两坨脸肉,她挣脱开来又问兆志:“那先帝是为何颁布这条注释的?无缘无故的总不能和这流传的孝对抗吧!”
兆志给他们细细讲来,原来先帝在做太子的时候十分不得父皇宠爱,当时的皇上喜爱淑妃凌氏,连带对凌氏所出的三皇子宠爱有加,日日同吃同睡,宛如一对民间父子。而当时的太子,就是先帝只不过是占着中宫所出嫡长子的名头才在一群老臣的拥簇之下得了这太子之位。
皇上本就想立三皇子为太子,却被迫立了皇长子,故而看太子十分不舒心,时时挑着他的错。
某次皇上偶染风寒,太过严重陷入昏睡。三皇子目不交睫,不解衣带,日日伺候在皇上龙床之前。而太子在伺候的时候看着先帝睡着了,就趴在床边不小心打了个盹。
正巧皇上醒来,发现太子趴着睡觉,三皇子目含忧虑的看着自己,一则以怒一则以感动。推倒太子使太子摔在地上!众人皆惊!不止如此,皇上还大喊:“此子不孝!”
一个有不孝名头的太子怎么能担得起太子的地位呢,皇上这是诛心之言!幸而当时有一姓邹的御史跪下直言太子也日夜照料皇上不假他人之手。
只不过是两三日没睡委实困顿才趴了一下,怎可担此不孝之名?!请皇上回刚才的话!说罢邹御史就要在皇上寝宫撞柱子,幸好被人拦下。
这一闹搞得皇上十分尴尬,太子跪地乞求皇上息怒,不要为了他气坏自己的身体。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