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渊南域,闲云城,野岭镇。
有一间客栈坐落在这虞凤镇,唯一稀奇的是,到目前为止这间客栈没有一位客人。
而刚到这间客栈门口的花湘醉脸上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客栈大门紧闭,他仍站在大门浅,低眉望着手上的这副古琴。
这是一副七弦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其材质看似是由上好的桐木所制,其弦似由一种动物的筋制成的,但若是上好的桐木与动物的筋,也无法作为承受那妖蛊的侵蚀,更承受不起岁月摩挲。
花湘醉侧目望着跌落一旁的鸟笼,本应空无一物的鸟笼,现在多了一枚青色的竖笛。
“这琴叫什么?”
花湘醉问道,缠着绷带的手指轻弹琴弦,弦韧而不松,反倒有一股反力震的花湘醉手指生疼。
青色竖笛没有任何反应。
花湘醉倒也不介意,只见花湘醉单手按在七弦琴的一端,深深一按,只见琴面上泛起绚烂的光芒,琴面如七彩的水流,七弦琴音渐起,没入山林之中无声无迹。
转而山林间突兀一根树枝在花湘醉面前一闪而过,花湘醉双手才缓缓离开七弦琴。
“绿绮,倒是个好名字。”
花湘醉回味着刚才一闪而过树枝上刻着的两个字,感叹一声缓缓望向那枚青色令牌,清澈的双眸泛起一丝火光,褐黄色的鸟笼四周不知为何泛起烈焰,青色令牌在烈焰鸟笼中烧灼。
“不出来,这枚来自北域千音楼的青色竖笛便就毁了。”
花湘醉平静地望着烈焰鸟笼内的青色竖笛,对于青色竖笛已经附上的火焰,与山林里心痛的凄厉惨叫视若未闻。
“我不就是丢个鸟笼和竖笛在这,我招谁惹谁了?我只是个看戏的!”
山林跃出的人影扑灭鸟笼上的火焰,拿起青色竖笛心痛说道。
“那缕红印是什么?”
花湘醉又问道。
“魅血纹!你又不是不知道魅血阁的印记!他们可是……”
当人影说完这句话后,似乎意识到不对,他体内倏忽出现一滴红点,红点逐渐放大,似乎要将整个人影包裹吞噬,一张惊骇獠牙鬼脸逐渐在人影体外显化。
“为什么他们连千音楼的人都敢杀……”
花湘醉在人影还未说完话语时,手掌一捏,烈焰聚拢在手心将这张獠牙鬼脸烧的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未曾留下一丝。
只是仍然晚了一步。
那人影双目不甘握着手上的竖笛,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高崖上,深渊下,黑鸟横行。
一座楼阁悬在山崖半空,高枝宽木将这楼阁倚于半空而不坠落,其楼阁上挂满了各色大小不同的灯笼,一盏灯笼忽然灯芯熄灭,一只手取过这盏灯笼。
“呵……”
一声耐人寻味的笑意在深渊回荡,黑鸟忽然盘旋成一道圈,圈中泛起黑色的涟漪,一个人影踏在黑鸟背上,他宽大的脚趾边残留着几缕碎片,缓缓飘落至深渊下。
漆黑如墨的深渊闪过一双亮彤的红眸,又恢复了平静。
“天渊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