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个都指望不上。
将体内充盈的北冥真气注入进树枝里,原本脆弱的植物纤维被柔和的气劲撑得笔直坚硬,堪比利剑。
白衣青年腰背弓起,蓄起了力量在间隙之中穿过,仿佛一条在水中自由游走的鱼,倏忽间到了丁春秋身侧,丁春秋连忙运功抵挡,却只觉得膝窝一痛,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狠狠压下,破空声之后有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高景行反身一转,以树枝代刀,双手握着向后刺去,直接刺进了丁春秋的左胸。
他回内力,看着丁春秋一脸惊恐,觉得十分痛快。没有了内力支撑的树枝顷刻间化为飞灰,随着血液喷涌而出。
丁春秋常年炼制毒功,浑身是毒,连血也不是正常的颜色。血液流速慢慢变缓,地上的白发老人也没了声息。
高景行拍了拍手,好像刚刚杀人的并不是他一样,依然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出来吧,萧远山。”
黑衣大汉从屋檐后面走了出来,之前的恼怒与桀骜通通化为乖顺。他朝着高景行行了个汉人的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不敢当。”听到他叫自己前辈,高景行不大高兴。毕竟他儿子都那么大了,乔峰叫自己前辈还说得过去,苏星河和萧远山可算得上是同辈的。
看到他这一套武功,萧远山很是心动。他为了学习少林功夫,都能潜伏在少林寺那么久,现在看到妙的逍遥派武功,同样也是心思百转,最后不得不放弃。
他打不过高景行,高景行也一定不会教他武功,秘籍什么的就更不好说了,连同门师弟都不会,他一个外人,学到的可能性更小。
萧远山现在只庆幸高景行没有像打丁春秋似的把自己给打成智障。
“前辈似乎格外关心峰儿的事?若是您能一直护着他,我这做父亲的也能放心了。”
高景行觉得,都到这个份上了,萧远山肯定不再坚持原来的计划,不知道他打算要怎么对乔峰。
“他就在屋里,你不过去看看他吗?”高景行问道。
萧远山看上去很犹豫,高景行又为他们父子相认推了一把,“走吧。你的儿子很崇敬你,不会因为你是契丹人就歧视你的。”
萧远山:“……”我儿子也是契丹人,谢谢。
他还是跟着高景行去找他儿子了。
大殿里很空旷,几个聋哑的弟子在备好茶水之后就退下了,里面只有慕容家一帮势力、段家一帮势力,还有作为半个主人的函谷八友、虚竹和他师叔祖两个和尚,以及非常尴尬的乔峰。
乔峰是契丹人的事情,已经伴随着马大元的死讯传遍了整个江湖。
高景行过来的时候,函谷八友正在跟乔峰聊天。
“师父向来不问世事,逍遥派隐居已久,从不参与江湖纷争,为何又会突然去找到你?”石清露问道。
“这……在下也不知。”乔峰老实回答。
包不同在一边跟他们唱反调:“说的你师父跟多了不起似的,他也是个人,难道做事非得需要理由吗?就不准他老人家忽然心血来潮,闲着没事自己去找点事做?”
“师父他怎是你这俗人能猜的透的!”康广陵回道。
两个人一口一个“他老人家”,完全不同的语气听得高景行头皮发麻,感觉十分羞耻。
他在门口咳嗽了一声,屋内恢复安静之后,满意地走了进去。
“乔峰,你父亲来了。”
乔峰面色一喜,随即疑惑得想着,三槐公年纪已经不小,大老远地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