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的慢慢往外,甚至让人觉得,已经快虚弱的断了气。
谢南骐不是这种喜欢偷听人家说话的人,但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停在原地继续听了下去。
“小姐,不然咱们回府去吧,不要留在那个鬼地方受气了,你回去了,国公爷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这说话的,是另外一名女子,想来,或许是丫鬟之类的人。
“回去,我现在怎么能回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是父亲母亲,也帮不了我,而且我也不能,什么都依赖着别人。”女子已经在尽量的压抑了,这时候声音也轻了许多,道:“人已经带进来了,我能怎么办,他曾经答应过我,不会纳妾,甚至在我父母亲面前信誓旦旦,可是现在......一个一个的往家里带......”
听到这,谢南骐已经大致能知道她在伤心什么了。
总结起来,就是家里边相公妾纳多了,冷落了正房夫人的故事,这样的事,谢南骐不知听过多少,可以说没有哪处是少了去的,所以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了。
反正都是这样,是他管不了的事。
不过,在这当头间,谢南骐已经走到了巷子的尽头。
他抬头看去,前边是一条小河,河上的拱桥水榭,跨桥而过,就在水榭的旁边,有一棵葱郁的柳树,枝条软软垂下。
而那女子就站在柳树下面,一身杏白色衣裳,挽了流云髻,就仅仅插了一根曲形环簪,素雅极了,整个人分外纤细柔弱,看着好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
谢南骐看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就打算离开。
但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女子抹着眼泪回过了头来。
一眼就看见了谢南骐,显然她是很惊讶的,没想到这个地方还会有旁人在,当即愣住,就怔怔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待反应过来,就急忙伸手去抹眼泪。
实在太过于不雅。
“我只是路过这儿而已。”谢南骐急忙摆手,一边扯着脸皮笑,一边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要偷听她们说话的。
说完,谢南骐就要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后,想了想,他又转了回来,笑着问道:“我走到这儿来,无故就迷了方向,若是两位姑娘认路的话,不知能否指个路?”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在平稳情绪,再开口时,声音虽然虚弱,但平静了不少,问道:“你要去哪儿?”
“去城南谢——”谢南骐嘴一快就要说出来,但是硬生生的改了口,道:“城南的一品居,该怎么走?”
女子微微侧头,给了旁边丫鬟一个眼神。
那丫鬟立马意会,上前一步,扬声说道:“从这座桥上过去,看到一座两层的阁楼,就右转,经过三条巷子,便到了。”
谢南骐听清楚了。
然后,他朝着主仆二人点点头,说道:“谢谢。”
于是谢南骐直起身子,脸上就挂着快僵掉的笑容,从那女子身旁飞快的走过去,踏脚上桥,接着脚下生风一般,溜得蹭蹭的。
谢南骐这怕溜得不够快,连轻功都使上了,一跃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影子。
其实刚刚那个人的身份,他大致能够推断的出。
刚刚听那个丫鬟说,那位姑娘的父亲是国公爷,这临阳城里,只有两位国公爷,一位卫国公,一位荣国公,卫国公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就可以排除了,剩下就是荣国公,她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戚儿。
听闻这位姑娘,从小就身子娇弱,荣国公疼女儿,是千挑万选,给她挑了一名夫婿,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年前才成的亲。
到如今,连半年都没有。
现下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又是个柔柔弱弱的,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生生咽下而不会反抗,倒是让人心疼的紧,不知道为什么,谢南骐总感觉心里堵得慌。
有些不忍看她一个人落入此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