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瑾忽然觉得有些无力,甚至是颓丧。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
当宴席散场,将军府渐渐归于平静的时候,谢南骐摇晃着步子,走进了屋去。
房间里挂满了大红绸子,上头挂着双喜字灯盏,榻前设双喜桌灯,床头悬挂着大红锦缎床幔,铺着大红底绣捧花云团锦被,满目的红色落在眼底,还有床上静静坐着的,一身凤冠霞帔的姑娘。
在这个时候,他本该是喜悦,是欢欣的。
可他发现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好像这场婚宴的主角,并不是他。
戚儿坐在床边,眼前视线被大红镶绣金丝盖头拦住,微微垂眼,只能看见地上她脚所触及的一方小天地,陡然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的手捏在裙摆上,紧紧抓住了。
心砰砰的跳得飞快。
身边守着的婢女朝外头那人行了礼,接着便转身离开了,戚儿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一双玄色绣麒麟靴子,心里一颤,手上捏着衣裙,又紧了些。
她从家里,被轿子抬着出来,一直到现在,坐在这房间里,才真正有了已经嫁人的意识。
她低着头,脸上是绯红的一片,在这一屋子大红的映照下,就变得更红了,却在她抬眼的瞬间,头上的盖头猛然被掀开。
慌忙间对上了眼前人的眸子。
那是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在红烛通闪的火焰下,却是显得有些冷清,微微的勾了唇,带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意味来,就这么,淡淡看着她。
戚儿马上又垂了眼下去。
“你想嫁给我?”悠悠带点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戚儿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她喜欢他,是最开始萌动的一点点小心思,后来,在待嫁的这半年里,她心思忐忑,在无数的起起伏伏之中,她发现她无比的想念他。
那双细细挑着的眼角,轻轻勾起的薄唇,如刀裁剪的眉眼,每一笔一线他的样子,都在不经意间刻入了她的脑海。
之后,便挥之不去。
喜欢一个人,果真没有理由。
“难道蓁蓁就没有和你说过,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谢南骐忽然凑近了些,轻轻吐出一句话来。
他的声音懒懒的,染出一股酒意的魅惑来,再加上致的眉眼,这样的男人,是让人一眼看了便能被吸引住的。
这是谢南骐唯一的优点。
人模狗样!
“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正人君子。”谢南骐话音未落,已经俯下了身来,凑到了戚儿脖颈处,薄薄带着湿润的唇瓣,霎时碰到她雪白的肌肤——
戚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弹开了。
一个大家闺秀,从小受着良好教养长大的女孩,身边仅见过的,也是饱读圣贤书的谦谦君子。
她晓得谢南骐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可是,她也从没有想过是何等的不一样。
谢南骐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顿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子来,脸上是难以揣摩的笑意。
和他家蓁蓁一样,被保护的好好的,心思单纯的连邪恶都未曾见过的女孩。
这样的女孩,注定是不适合待在他身边的。
他能保护她,能对她好,就像对蓁蓁一样,可那些,是给妹妹的,而不是妻子。
谢南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