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先是拿了棉布,轻轻覆在蓁蓁出血的指尖上,将鲜血吸净,正待她要打开瓶子上药的时候,蓁蓁突然一颤,把手了回来。
她的目光投到一边的锦布上,视线凝在一处,然后皱眉心疼的道:“弄脏了,这可该怎么办?”
原本平滑光洁的锦布上,染了一小滴的鲜血,虽是沾了那么一小点,但还是足以显眼的。
蓁蓁顾着心疼,连自己手上的伤口都一时给忘记了。
“不然......小姐在弄脏的地方绣一朵花吧。”七音一双眸子骨溜骨溜的,瞧了那锦布好一会儿,笑着提议道。
她这么一说,蓁蓁一顿,细细的看着那处污渍,确实觉得,倒是洒成了一朵花的样子。
“再去拿些红色丝线过来。”蓁蓁一扫心里的雾霾,拿起那块锦布,便准备再绣一朵花上去。
七弦点点头,正想转身去拿,忽然想起小姐手上的伤,皱着眉,疑惑问道:“这伤......要不要先处理了?”
蓁蓁被她这一提,才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有伤口这回事,此下垂眼一看,瞧着手指尖上,有一层淡淡的血迹,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许是心思并不投在此处,看着,都不是那么疼了。
“无碍,待我绣完,净净手就好了。”蓁蓁留下这句话,神色淡然,一手执针,继续着方才的针脚。
七弦和七音都暗自讶异。
小姐这样的反应,他们还真是见到的头一遭。
......
谢南瑾这几日忙着jūn_duì准备事宜,回家的都很晚。
此次出征南夷,事关重大,同样,是一场持久战。
这些年来,虽常有外出之时,但左右所及,最多两月,此番一去,少则半年,谢南瑾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蓁蓁。
上回不过三天工夫,没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人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昏迷了好几天,当时的情况,他差点就急疯了。
所是谢南瑾想,最不靠谱的人,就是谢南骐,他吊儿郎当的,心大的很,这次能让蓁蓁从马上摔下去,下去指不定又闹出什么更大的事来。
谢南瑾摇摇头,心想:不行。
那就只有三弟了。
清竹苑里,是一如既往的寂静。
月光带着隐隐的光华,给竹林渡上一层银色,淡淡的竹叶香飘入鼻息,让人神一爽。
谢南瑾着一身宝蓝色圆领长袍,头发束冠,眼眸漆黑深邃,踏着沉稳的步子,越过竹林,走了进去。
“将军。”门口侍着的绿衣小厮见着谢南瑾,微微点头,然后将门打开,退到了一边去。
谢南骥的屋子干净齐整。
他就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执了一本书,在烛台下显得白皙,骨节分明,听见有声音传来,他抬头,顿了一下,接着就起身来,微微点头,唤道:“大哥。”
谢南瑾点点头,嗯了一声。
“过几日,我要出征南夷,想了想,还有些事要交待。”
谢南骥低头静静的听着,原本冰冷的面庞在暗黄的灯火下显得柔和了几分,一双眸子极为清澈明亮。
在这个家里,长兄如父。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年纪最大的大哥就撑起了一整个家的重担,承袭爵位,光耀谢家,照顾底下两个弟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