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赌上一局?”
段长歌道:“敢问左使有家眷否?”
越子临淡然道:“家师去年过世。”
段长歌苦笑道:“某却上有老下有小。”
越子临道:“难道你想被活活耗死?”
段长歌又道:“我身中剧毒。”
越子临拈花似得拿起剑,“段大人,你信不信,你若是不允,我会让你立刻就去死。”
段长歌喃喃道:“我从未见过如此不可理喻的人。”
“我只是不想大好时光都耗在无用之处。”
段长歌站起来,她比刚才好得太多,难道越子临的这副毒只是为了让了吐几口血,活血化瘀吗?
段长歌抽出剑,剑柄古拙,剑身却是锐意四射。
越子临的剑平滑透亮得如同美人面,把她整个人衬得更加艳丽。
“我们不会立刻就要下去吧?”
“总要想想对策。”
段长歌道:“莫非是方才的那个对策?”
“哦?段大人同意了?”
“左使说笑。”
段长歌看了两眼那龟道:“这倒有点像某曾在古书上见过的顼,它的背看起来是壳,实际上是软的,据说,它的心就长在背心的位置,四周都是花纹,中间无花处便是。”
越子临挖苦道:“不是龟兄了?”
段长歌无奈地揉了揉头发。
“它怕疼吗?”越子临问道。
“你不怕把它激怒吗?”
越子临道:“我能一剑杀了它。”
这样狂妄的话段长歌却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可能是她已经习惯了。
段长歌道:“它的头似乎能伸出数丈,完全可以把你拖下水。”
越子临微微一笑,“这就要看你了。”
“越左使,请三思而后行。”
越子临道:“我今日听了太多这话。”她抬头,看夕阳西沉,道:“快,日落之前解决它。”
段长歌无奈,她为什么遇到了这么个疯子。
越子临拿出一个小瓶,均匀地洒在剑上,然后扔给段长歌。
段长歌道:“你到底身上带了多少毒?”
越子临道:“江湖险恶,我一个弱女子不得不防。”
段长歌差点没拿住药瓶。
“千万别让自己的伤口碰到毒。”
“见血封喉?”
“药尽屠城。”
段长歌感谢这祖宗没把药用在她身上。
她把药抹在剑上。
不对,我感谢她干嘛,段长歌猛地回过神来,我才是被拖下水的那个啊。
越子临道:“一路小心。”
“某先下去?”
越子临抱着剑,“不然呢?”
“若是左使当真用了那个对策?”
“段大人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段长歌咬牙,好样的。
越子临,你千万别落到我手上。
她一闭眼,跳了下去。
水面上的火早熄了,颛见人下来,猛地探出头来。
和这样的东西打了个照面的感觉,实在是……
饶是段长歌胆大无比,这时候手都抖了。
颛张开嘴,一口的獠牙,脖子伸的老长。
段长歌一脚踩上它的牙,借力落到它的脸上。
颛的皮肤湿滑,她站不住,猛地抽剑,插进了颛的眼睛。
这东西不会叫,只会干嚎,颛挣扎的更加厉害,若不是这把剑牢牢地插在它的眼睛里,段长歌早就被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