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行,不能告诉孩子!既然他要死了,就让这事情随他的死去吧!之后你们要在一起继续假装夫妻也行、离婚也行,你们爱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告诉孩子!是他自己活不到十年,是他自己争取不了……”
“十年?”宝心诧异。
“对,十年。我以前答应过他,只要翔过了十年正常的日子还跟他在一起,我就成全他们。就十年。”
过年前最后一天上班,办公室里的人有一半请假回家,另一半心猿意马地聊天盼下班。阿河却巴不得今天压根别过去,因为沈郁翔的母亲给他打了电话,客气地说想跟他单独聊聊。上次事情过后,翔又去单独跟他妈妈见过一次,这回轮到了阿河。
阿河觉得这大概是鸿门宴,可是不敢不去,也不愿意告诉翔。上次被这mǔ_zǐ俩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希望能好一些。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她找自己也是情理之中。虽然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但反正也过了那个要死要活的阶段。她是个商人,既然接受了翔的条件,估计也不会反悔,大不了也挨几耳光。
于是,阿河壮着胆子,装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去见潘小姐了。
这回潘小姐可没盛装打扮,随意地往咖啡厅包间里一坐,不冷不热地打量着他。阿河进了包间,朝她说了句“您好”就自动靠墙站着,不再吭声,直到潘小姐示意他坐下。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们俩,有分的可能不?”
这问得够直接,阿河没吭声,抬眼与潘小姐对视几秒,露出一个苦笑,又垂下头去。
“唉。”潘小姐把杯子放下叹口气。
又过了半晌,她换了个语气:“怎么,还指望我给你点钱让你离开我儿子?你要多少?二十块钱够不?”
阿河这回是真的放松下来,笑出了声。
“那天是我反应过激了。吓着你了?”
“是。”阿河应着。那天两人刚见面就闹得要死要活不可拾,现在潘小姐明显平静了很多,看来翔对他母亲的了解是正确的,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可是再怎么沉稳客观,她毕竟是个母亲啊,儿子二话不说就带回个男朋友,这刺激谁也受不了。
潘小姐又叹气,思虑了一番才说:“我这个年纪了,思想再先进也有个极限,你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过来,我怎么可能反应平淡?不过呢,我后来查了查资料,也跟人咨询了不少。同性恋这个事儿从古就有,说不上天理不容,就算是个见不得光的癖好吧。有一阵子这算是病,需要治疗,可我也没找着几个治疗成功的例子,反而毁了不少人。那个……那个苹果手机的标志,纪念的不就是个同性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