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飞走之后,云开伸出手,说:“师兄,我带你出去走走。”
魔域的风景与东洲大不相同。
这里的色调大多是深色的,即便是晴空万里,也让人感到压抑。
花花草草大多带刺带毒,艳丽的色泽下藏着致命的危机。
也不知道,那截桃枝是从何处寻来。
他们路过许多地方,到处都有鲜血与厮杀。
随心所欲,强者为尊,是魔修所奉行的信条。
守微道:“当时明理还在东洲的时候,想让宗主把你交出去。后来明理赶回魔域,云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现在都在怪宗主留你。”
云开失笑:“明理可以直接找我报仇,非要以此为由牵连其他人。和明理勾结的是云衍剑宗,现在却做出一副保护丨伞的样子。”
守微轻声道:“他们早有牵连,当时仙魔之战……”
话还没说完,手里便一紧。
“好好,我不说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那时候极夜宫还是行舟掌权,云开只是其中一个弟子。
一个元婴期,被人陷害送去战场,几乎没有活路。
渊为了救他赶去战场,被云铮打伤。
行舟杀死云铮之后,当时已经大乘后期的云水寒突然出现,沧澜剑出鞘,重伤行舟。
明理的师兄,当时的长明宫少宫主偷袭云开,被已经受伤的渊挡下。
当时,昔日的道友都不解,质问渊,为什么宁愿受伤也要护着这个魔修,甚至为他站在仙门的对立面。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和立场无关,我不参与你们的战争,只是来送我师弟离开。”
没有想到,等他带着重伤将云开送回魔域,孤身回到南海时,却被沉渊趁机谋害。
当日一别,竟成永诀。
*
极夜宫正殿中,最高处的王座空着。
最前面站着一个红衣少女。
二黑呆呆望着他,好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
先前,二黑不死心地去问狐喜。
红衣少女不急不缓地说:“是你一直要喊我姐姐。”
“…………”
云开还没来,人群自发形成小圈子聊了起来。
二黑听着周围的声音,越发生气。
“听说尊主昨天找了个男宠。”
“不就是找男宠,大惊小怪。”
“可他不是不举吗?”
“有人亲眼所见。等等……什么不举?”
合欢宫护法叹气道:“我们以前给尊主送过几十个炉鼎,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么类型的都有。”
“后来呢?”
“一个没动,全数退回。”
“难怪说不举。”
“嘘尊主来了。”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道,只见云开与一个清俊男子十指相扣,缓缓走来。
嘈杂的谈笑声停下,转为暗地里的传音。
“怎么有点眼熟……”
“虚玄界,虚玄界里的那个。”
“哦,想起来了。”
云开看上去心情颇好,嘴角是不住的笑意。
他环视一圈,轻咳一声道:“这是我的伴侣,名叫守微。”
“我敬他爱他,你们怎么对我,便怎么对他,不得怠慢轻视。”
魔修一向随心所欲,没有门第修为的偏见。
他们齐齐向守微行礼,并不因他是道修或是元婴期而看轻。
谁瞎说什么男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