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突然问:“今天能让辛巴来陪我吗?”
在意外生病以后,她心里莫名就涌出了一种一个人死了都不会被发现、必须自己坚强自己做饭的凄凉,每一步都走得喘不过气,直到看到他站在门口的那个瞬间,她才觉得呼吸通畅了过来。
她一点也不想一个人呆着了。
但面对已经软绵绵的熊小时,何阅却依旧无情又轻蔑地俯视着她:“你休想。辛巴是不会离开我的。”
“不过,”他移了移眼神,“我可以带辛巴过来,一起在你这里多待一会儿。”
熊小时的眼睛立刻就亮晶晶了。
何阅的眼睛又往另一个方向移了移。
他淡淡地问:“体温量好了吗?”
“嗯。“
熊小时看看时间,从腋下拿出体温计。
39度4。
……
39度4?
39度,4?!
她成年后就没烧到过这么高的温度!
本来没觉得自己病得多严重、刚才都还能坚持着下地做饭的熊小时,在看到体温计的这个瞬间,突然就虚弱了起来。
浑身上下的骨头开始隐隐作痛,头也疼,嗓子也疼,身体里面在向外散发着寒气,冷得牙齿打颤,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只剩下了一口气……
她就说不想量体温tat
明明坚持相信自己是低烧很快就能好了,非要让她认清她在重病的现实。这下好了,她连手指都不好用了,劲地把体温计放到床头柜,结果没放稳就了手,体温计骨碌碌地顺着桌边掉了下去,砸到地上。
砰。
断了。
她看着摔断的体温计,又开始难过。
啊。
我生病了。
我真脆弱。
我好没用……
但她的小情绪还没酝酿好,何阅却突然如临大敌:“水银有毒!”
紧接着,熊小时亲眼看着何阅敏捷地跳离现场三米远。
然后,他犹豫地看了还在床上发呆的她一眼,快步走过来,用被子把她一包,扛麻袋一样地竖着抱起来。
熊小时:?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熊小时被何阅扛了出去。
何阅边走边用事实案例教育她:“我初中有一年,非典横行,每天上学进教室都要先集体量体温,如果有谁的体温在37度5以上就要回家。你们应该也有这个要求吧?“
熊小时:“我那时候小学三年级。”
“你什么意思?”
何阅觉得自己的自尊遭到了挑战。“你说我老?!!!”
被子卷儿熊小时趴到他背上,软趴趴一坨地揪揪他t恤的后衣领:“还要听。”
“听什么?体温计的故事?”
“都行。”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
“就集体量体温啊,结果我们班的一个体温计碎了,我们全班集体撤离到走廊排队避难……”
熊小时慢慢把脸贴在他的耳边趴着,被他抱进他家里。
没有味道,不管听他说什么,永远都不会腻。
真好。
开心。
……
熊小时的这次发烧不仅来势汹汹。而且异常顽强。又是吃药又是出汗,晚上睡觉前好容易降到38度1,第二天一早量,又是38度9。反反复复,总是退不下去。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高烧,熊小时这几天过得一点都不难受。
每天睁开眼打开门就能看到何阅,肚子一饿就能吃到各种好吃的外卖,还有辛巴可以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