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阅跳下沙发走过来,努力用着他少得可怜的耐心开始帮熊小时摘花生壳,但光这么干摘着,气氛又有点怪。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么说吧,接了案子,你就要先弄明白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熊小时捂住头“疼!”
何阅看着手里被他揪掉的两根头发,赶紧丢掉。
“好好听着!”
罪证销毁,他又底气十足:“大多数人,只要看到你拿出来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他就会全力配合。但有些人,比如你说的这个孙茂远,他的脑子明显就不怎么好使。遇到这种当事人,第一,你得自认倒霉,第二,你要清楚你不能用正常的办法和他理智沟通,第三,你要针对他的情况想出对策……”
终于摘下来了。
怎么这么难拿。
再也不往她头发上丢东西了。
把碎渣托在手心,何阅蹲到她跟前,侧歪着脸仰头对上她垂着的眼睛:“你看,你除了觉得倒霉,其他什么都没做到。”
说完,看着熊小时黯淡下去的眼神,他又觉得,小短腿也不是什么成熟律师,对一个刚进律所的律师助理说这种话,好像也是有点重了。
他拍拍手站起来:“你做律师助理,至少有个跟着的律师吧?他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
熊小时摸着头发回想了一下。
哄?反正就花了很长的时间和孙茂远聊天叙旧,久久地不往案子上走。
她当时还很是瞧不上方老师的行为,不能理解,只觉得他不赶紧问正经问题是在浪时间。
她也知道,他这么做是在争取当事人的信任。可在她的思维里,这是刑事案件,律师不需要花时间争取嫌疑人的信任。因为嫌疑人除了信任律师,还能信任谁?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他也必须对他们信任、必须配合他们,配合得能有多积极就有多积极才对。
难道说,她的这种心态,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何阅低头看着她。
这副做派和思维方式,看着可完全不像刑事办公室里的人。
他长胳膊一伸:“你名片再拿张给我看看。”
熊小时没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听话地把名片又拿来一张出来。
对着灯光观察了一会儿名片上的暗纹。
何阅:“还真不是假的。”
“当初到底谁招的你啊?”
熊小时:………………
算了。
她反省:“那我明天再去找他谈谈。”
何阅:“谈什么?”
熊小时有点跟不上他的节拍。
不是他在教育她要了解当事人,要针对情况、想出对策吗?
她回答:“争取信任,劝他说出他案发时在哪儿。”
何阅已经起名片,开始用花生买辛巴坐到沙发上。
用了一大把花生,终于让它爬回了沙发,他心满意足地坐到它身边,摸着它的脑袋给它喂花生,顺便抬头看了熊小时一眼:”那种东西,他说出来又怎么样?”
???
熊小时:“说出来……刑侦局和检察院就会去查……”
何阅扭着辛巴的脑袋,用一种“快看,有白痴”的神情,让它和自己一起看向熊小时:“空口无凭。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