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江云林的婚约,所以,那句解释和表白就被永远的搁浅了。
“就和他说我死了吧。”安姨道。
曲禾听的难过:“安姨干嘛不和舅舅解释呢?”
“怎么解释?即便江云林真的信了安姨的话抛开这个误会,他们也不会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危险,安姨后来是用一双眼睛换了一条命,她要怎么告诉江云林?告诉他她不过是义父的眼睛?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曲禾,你觉得这是爱一个人应该做的吗?”
曲禾张着嘴半晌,看着曲烁面带痛楚的看着自己:“你还是不懂。”
“哥……你……你弄疼我了……”曲禾糯糯道,他的腿被曲烁掐在手心半天,都麻了。
曲烁立刻抽回手,低头缓了缓起身道:“好了,他们的事你就别掺和了,起床吧,该去吃饭了。”
“哦……”曲禾回应着,看着曲烁握着拳有些僵硬的走出门去。
曲无义的声音又忽然响起来:“你觉得爸爸是爱妈妈的吗?”
曲禾点点头:“嗯,我相信我哥。你不信吗?”
“我不是不信。”
曲禾等了好一会,曲无义才又出声道:“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救她呢?”
曲禾不是个傻子,事到如今,他怎么会听不出曲无义话中的怨念。
要跟着他来江南,要去看一看曲啸风和江莲芯初遇的那棵树,要强迫自己二十几年如一日待在那间小房间里。
他的执念,不过是因为江莲芯的死。
其实曲无义早就告诉曲禾了,那场梦就是。
曲啸风在病房前艰难的选择了保孩子,也就是选择了放弃江莲芯。
是啊,曲禾都不禁要问,你既然爱她,怎么会让她送死?
“她真傻。”曲无义这么说。
曲禾试探着问:“曲无义?你哭了?”
那声音明显带着哭音,有点沙哑。
“我没有!”曲无义吼道。
曲禾安慰道:“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
“我没有!!”曲无义大喊:“你给我把嘴闭上!你特么什么都不知道!!”
表面上,曲禾是被曲啸风在外放逐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而实际上,这不是放逐,是出于疼惜。真正被放逐的从头到尾只有曲无义一个人,他死了,所以记得,但是他不甘,因此宁愿用那一半的魂魄抢走曲禾的一只眼睛得以保全留在人世,从此之后旁观着曲禾的酸甜苦辣,自吞苦果。
他被闷死腹中,再被剖出时亲眼见证了江莲芯的死亡,那个曾经漂亮的如一株水仙的女人披头散发目眦尽裂,只短短的吸了两口空气就再也没睁开眼睛,整个人的身体疼的被汗水打湿,双手死死攥着床单,怎么也掰不开。
背景是纯白色,床单是纯白色,人也是纯白色。
曲无义看着女人被白布盖住,他飘出手术室想去看看他的父亲,却只见到那个男人抱着怀里的孩子不肯放开,念叨着:“睁眼让爸爸看看……让爸爸看看……”
曲禾听着曲无义在自己的身体里大喊大叫,像是着了魔。
阴阳笺闪着微光跳了出来落在曲禾眼前,曲无义的魂魄蹭的被拉扯出曲禾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