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又开始刺痛起来,曲禾以为是一整天没拿下美瞳的缘故便匆忙和曲烁道了晚安跑回了房间。
“哗”曲禾扶着洗手台把水龙头拧到底,忙不迭抠出眼睛里的美瞳,鞠了一捧水泼在脸上。
感觉舒服了一些,曲禾听着水流声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把水关了,抬头想找毛巾。
就这么一抬头的功夫,曲禾直吓得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镜子上,居然有人在雾气上留了一行字跑什么?
曲禾忽的转头去看,好在身后是空的,他哆嗦着爬起身,抖着手想把台子上的美瞳先拿回来,却不料镜子上的字竟然是变了你怕我?
曲禾要哭了,偏偏被吓得厉害的时候腿像是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那字霎时又变了变回来,等你。
“回?回……回哪去?”曲禾真的是带上哭音了,他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在哪都能撞鬼?这不是曲家吗?现在的鬼这么嚣张的吗?
那鬼似乎是能听见曲禾的声音,镜子上又多了一行字回来,等你。二楼。
二楼?
回去?
婴儿房?
曲禾打了个寒战,他刚才恍惚中是不是看到婴儿床动过?难不成真的有东西在那里……
“不要!我才不要回去!你,你你你,你在那待着吧!”曲禾一把抓过美瞳直扑向外面的大床,卷起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了蝉蛹,想了想又下床把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再一次扑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警惕地滴溜溜乱瞟。
好在,再没有什么地方突然出来字,也没有什么东西作怪。
只是这一觉睡得极累,或许是因为被吓着,曲禾难得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在一个医院里,一个女人正声嘶力竭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周围的医生护士忙得团团转。
“早产,大出血,快去让家属抉择保谁。”
一个护士匆匆推开手术室的门,外面,站着一个同样焦急不安的男人。
“产妇大出血,只能保一个,您看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男人似乎被当头一棒,短短几秒却是如此艰难,最终还是苦涩的吐出:“保孩子!”
那护士只是气愤跺了跺脚,便又一头扎进了手术室。
男人颓然靠着墙角慢慢低下了头,那手术室的灯闪了闪,里面的声音终是没了。
场景一换,男人正抱着新生的小小婴儿坐在纯白色的墙前,他试图让怀里的孩子睁开眼看一看他,但是没用,孩子只是一个劲哭,小小的手掌攥成拳头,却像在拉扯什么。
而在手术室里,已经盖上白布的手术台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年轻的护士不安地问:“医生,这可怎么办,家属还在外面呢……”
那医生狠了狠心做了决定:“不管了,总之救活了一个,剩下这个他们也不知道,就当没来过。”
一旁,一个缩在一起的小小身躯静静躺在一块白布中,却是早已没有生息。
曲禾在梦中努力的想要看清男人的脸,孩子的脸,但都是空白的,怎么也分辨不清。
凌晨,曲禾一头汗醒了过来,被他死死拽紧的被子一层一层裹得他透不来气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