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灵冲天而去,失了踪迹,把整个北地笼罩在百年不散的阴影之中。
亡灵布莱克伍德从胸口里拔出剑,摇摇晃晃地离开。复仇的亡灵大军闪开一条道路,没有拦他。这一事件后来被称为瘟潮。
两百年后,水银的神殿,一切将有个了结。
“瞧啊,大英雄的所作所为!”水银塑造了罗兰的身形,又迅速染上了颜色:“如今却道貌岸然,指责起我的不是来,我只是想让一切回到正轨……”
“是真的吗?小黑。”韦恩问。
“是真的,女巫们发动了复仇的诅咒,而诅咒最终变成一场持续百年的瘟潮,是因为我滥用圣光。”
“现在只要干掉罗兰,瘟潮就能结束?”
其实瘟潮早已结束,只要没有人再从中作梗我大声说:“是!”应该不算撒谎。
“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跟那个人渣同归于尽?”
其实这不算一个计划。我和葛琳达当然仔细计算过结束瘟潮的各种可能性,但我并不知道罗兰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的干枯的心脏动摇了一下,光芒的王座瞬间从我手中散开,罗兰的光源抽身逃窜,我扔剑疾冲向前,双手挥拳砸地,六座冰柱从水银的涟漪之处升起,组成棱镜将一团光元素围困其中。
“不要废话,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我一施法,扭曲的光元素就源源不绝地抽取着我的力量,我不知道……
“小黑,告诉我,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以后也可以拜托葛琳达帮你复活的对吗?”
我沉默了,槭木剑刺入心脏就是了断妄念,并没有复活的可能。罗兰嗤嗤地笑着。
忽见一阵阴影涌起,我回头,女巫葛琳达从阴影中现身,捡起我遗落的木剑。鲜血濡湿了她的鲜红的长袍:“对不起,小黑。”葛琳达掷出了木剑。
那一瞬间仿佛很长,槭木乃悲戚之木,其叶红胜火,其骨白如灰,专断一切妄念。我等待着木剑插入后心,这一击会很准确吧,我不可移动。可我却听见了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韦恩一个翻滚过来,举盾挡开了木剑。
“你在干什么!”我怒吼。
罗兰俯身捡起木剑,光线聚焦,木头顷刻化成了灰烬,灰烬穿过罗兰的虚假的手掌,落下,没入一地的水银之中。
“韦恩……你应该还有一支槭木剑。”
忽然热烈而坚定的光在我身边暴起,与神殿里充斥的冷光截然不同,韦恩点起了心火。
“蠢货,不要施法!”
“相信我,就这一次。”韦恩把手腕塞到了我的手心里。我犹豫地读取了他的施法记录。他的计划简单而直接和治疗法力耗竭的原理类似,两百年前我为了复活罗兰耗竭了北地的光能,制造了这一大堆到处汲取能量的扭曲的光灵,如今只要一个新的圣光授予仪式,用双倍能量把它充爆……
可是哪里搞来双倍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