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慢将越驰的手拉得紧紧的,越驰故作无谓道:“我妈的忌日,我的生日。仿佛生来我们就是要互相作对。所以我从不爱过生日,我妈过世后,我经常梦见她。有时候她会骂我,有时候她也会看着我哭,她跟我说‘对不起’。”越驰的眼圈再度变红,“她骂我不去看她。是的,她过世后,我一眼也没去看过她你看,我的确有病。我今年二十九岁,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只愿这样做。我的部分感情,停留在了十岁,而这感情,就是对母亲的感情。因为缺失与停留的这些,我的性格越来越有问题。”
“每逢过生日时,我会整晚整晚地梦见她。”越驰看时小慢,“我是一个多疑的人,其实我偷看过你的短信,你的电话,我知道你的妈妈来找你,我也知道乐乐的妈妈来找过你。我甚至见过你妈妈,我”
时小慢不可置信地将眼睛睁得更大。
“我常常怕我和我妈一样得神病,我想要控制你,又怕你厌烦我。我想要你眼中只有我,想要你只爱我,却又从不说出口。兴许这份外面的架子,是我唯一的保护色。时小慢,你现在知道了,我不如你眼中那样耀眼而又伟大。我内里有太多太多阴暗的东西,我自负,我又阴险,我又有过强的控制欲,我其实没有什么好的。所以每每你说你配不上我时,我很疑惑,因为我常觉得,这样阴暗而又颓废的我,才真正配不上你。尤其这一次。”
“知道你妈问你要钱,你被纠缠得,却不愿向我求助,我很痛苦。看到乐乐的妈妈在银行里抱你,我更痛苦。我也怕你会离开我。那阵子,我晚上梦到我妈在跟我哭,白天就在想你又会隐瞒我什么我大概真的是有病,虽然医生总跟说我没有。”
时小慢听了这些话,讷讷道:“我妈找我要钱,让我问你要,我觉得她是在亵渎你,我怕你误会我。乐乐的妈妈来找我,她很可怜,我把我这几个月的工资给了她,才带她去银行。抱,是她要抱我,我拒绝了,她还是扑了过来。她也已经不喜欢我,她只是跟过去做告别。我,我”时小慢再看越驰,“我只喜欢你。”
越驰笑:“你怎么这么傻。”他捏时小慢的鼻子,“我那样侮辱你,你应该多晾我几个月才是。”
时小慢哭:“我不敢,我才几个小时不理你,你就走了。”
“我没走,我是工作有急事,办完事就要回来的。”
时小慢用手背擦眼泪:“真的吗。”
越驰叹气:“真的。”
时小慢放下手,抽着看他,似是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越驰却突然指着窗外,叫他看:“你看,这就是丹阳去往上海的路。”
“嗯。”时小慢点头。
“也许我有病,但是,小慢,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往后,我一定改,好不好?”越驰将时小慢抱紧,轻声道,“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谁还能治好我的病,我甚至会病得更厉害。”
时小慢反手也抱住他。
越驰还看窗外,喃喃道:“当然,你如果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不反悔!”时小慢立即道,他爬坐起来,与越驰面对面,“越驰,我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