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碌的时候,越驰便站在他身后,支着脚,抱胸靠着车座看他的背影。
看了会儿,越驰眼神变得有些幽深,索性抓起先前助理为他摊在车坐上的羊毛毯,递给对方:“给她盖着。”
他回身一看,立刻摆手,依然局促道:“不,不用……”
越驰也不多说,依然伸着手。
越驰的眼神直接,气势更是不容人拒绝。
他也不敢拒绝,虽然还是局促,到底接了过去,再度给小女孩严严实实地遮盖上。盖好后,他也直起身子,并回身看越驰。
果然是个很单纯的人,帮了他三回。这一回,他再看越驰,虽然还是局促,却能说完整一句话:“谢谢您,先生,我女儿她发烧,多亏您。”
越驰也顺势与他搭话:“感冒?”
他摇头,难过说道:“她生病。”说完,也不等越驰再问,自己先老实道,“自小就有的病,心脏不好,这几年病得越发严重,家里医生说没法治,叫我来上海。我原还想再多攒点钱,昨晚她就开始发烧,在医院挂水挂完也没用,医生说我必须立刻来上海。好不容易买到一张票,刚上车,她就昏迷了。我……我知道不该这样,后头位子太窄,我,我……只有您这儿有空位子,对不起。”
还真是可怜啊。
越驰这样想,实际心中与眼神中并无丝毫的怜悯。
听完,越驰又问:“你是哪里人?”
听口音,并不是北方人,应当是前几站才上的车。
对方毫无防备,应道:“丹阳,您认识吗?”
越驰点头:“镇江。”
也许是因为提到家名,对方脸上终于泛上极浅的笑容:“是的,我们丹阳是镇江下头的。我们丹阳的眼镜可出名了,先生,您是不是有些近视?”
越驰挑眉:“何以见得?”
“您刚刚看我时眯眼了。”
越驰即便不近视,看谁不眯眼?那是上位者早已习惯的施压方式。
但越驰还是点头:“有点。”
他又笑,这回脸上的笑容多了些,并道:“我就是卖眼镜的,回头我给先生您送副眼镜吧,先生您留个地址或者联系方式给我!”
这倒是头一个敢这么大胆问他越驰要联系方式的人。
越驰又眯了眯眼,说道:“没带名片。”
他有些可惜:“先生您告诉我吧,我虽然没什么本事,记性好得很,我记得的。”
越驰没应他,反而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时小慢。”
“什么时,什么慢?”
“时光的时,快慢的慢。”时小慢说完,似乎还想继续问他要。
越驰起腿,抱歉道:“去下洗手间。”
时小慢赶紧点头,目送他离开车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