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中点点头:“这也正是李家人没能及时发现灵修丢了所在。直到几年前抓住方老四,我们才知,他当时在房里点了迷香,把乳母跟灵修药迷了,趁机抱走孩子,找了个出府跑腿的借口,便将人藏进马车逃出去了。时值下午,我们都只当孩子随了乳母午睡,等晚上发现时,那方老四早已逃出城了……”
一时全场沉默,沈鲤更是心乱,想当初误打误撞,贩子市场上相中玉灵,便将他带回蓬门,清清白白的一世家公子,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人领上了卖笑生涯,不禁心虚地看向玉灵,却见他嘴角斜勾,面露不屑,只是不知是在嘲笑李廷中的翻案,还是无奈命运的造化弄人。
片刻,只听玉灵道:“罪魁祸首是方老四,他让你逮住整死,罪有应得。可为何要赶尽杀绝,将方家娘子和孩子当街活活打死。”
李廷中一噎,面露惑色,旋即解释道:“我得知消息说你在南越,便南下寻找,不料碰见这婆娘。可事到临头,她仍不悔改,坚称不知你下落,所以……我的孩儿,爷爷理解你,毕竟是她养育你长大,可若不是她,这些年你怎至于辗转流落!”
玉灵眼眶蓄泪,不再发话,张统领朝邬二公子使了个眼色,邬二没回,只听他徐徐道:“私人恩怨不碍公事,将人拿下。”
眼见张统领就要上来拿人,沈越上前挡住,不料却让身后老人推开:“对,我身上的案子是公事。直至此刻我才得以与灵修相认,这事与他无关,还望邬二公子不要迁怒。”
“李丞相放心。”目送张统领将老人押出屋子,邬二悠悠转身,竟向沈鲤抱拳,又道,“沈公子得空若不嫌弃,不妨来我苏州别院品茶叙旧。”话毕,竟不等惊愕之中的沈鲤回话,拍拍玉灵肩膀,二人径自出门了。
好一个翩翩公子邬二少,杀人于无形,只言片语就彻底摧毁沈越对自己的信任。此时房内只剩沈越跟自己,沈鲤只觉脚后万丈悬崖,一时不敢回头。
“沈鲤。”
“……是,爷。”沈越竟然如此平静唤自己,沈鲤一个激灵转身。
“转卖绸缎给宁献王府,打着沈府的名义给邬家打官司保人,除了这些,你背着我还干了什么事?”
沈鲤想摇头辩解,可转念一想,依沈越多疑的性子,解释在他眼里就是辩解,一时为难,嗫嚅着答不上话。
见状,沈越冷笑得了然,道:“沈府待你不差,你为何还吃里扒外?跟你说了多少次,缺银子使,尽管向我开口……”
“不是的!”沈鲤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脱口否认。
“那不为银子跑腿,你为的是?……”
沈鲤迅速抬眼一扫沈越。为的是什么?
沈越对田氏殷氏向来平淡,只对自己如火般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