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这个!”沈越说到一半,仿佛又顾及沈摇情在场,不好说破,遂改口问道:“玩闹够了,现在想通了么?”
沈摇情点头,道:“是,这次是我任性了。哥哥挑定日子吧,我都听哥哥的安排。”
沈越叹一口气,颇为无奈:“去你大嫂面前保证。”
沈摇情点头,迈步去灵堂了。沈鲤直觉气氛怪异,就要跟着沈摇情离开,却让沈越一把拉住。
沈摇情察觉动静,回头,却只见沈越沈鲤二人并排站着,并无他样,遂默默退出。
待人走远,沈鲤才问:“爷……什么事?”
“就为了一千两银子,你就可以连把沈府的原则都不放在眼里?”
沈鲤大惊,不过是从宁献王处捞点中间利益,怎就有这般严重后果了,忙道:“爷,有这么严重?”
“现在什么节骨眼,沈家一举一动都让人盯得紧,你倒好……”话锋一转,问道:“他们怎么会找上你?”
“就……往年得了年假,我便会过去拜访,一来二往,子……”顾虑子跟自己的关系还没向沈越坦白,沈鲤遂改口,“宁献王府门客就知道我懂一些布匹,便让我接了这差事。”沈鲤抬眼,看向沈越,却见他眼中神色明灭,似有万千波涛翻涌,正待补充,沈越却抢先一步命令。
“继续交代,给我说详细了。”
“去年冬天年休,我去了宁献王府,当时恰值王爷购进布料……经门客推荐,王爷便将这份差事交给我。”
“事后得了哪些好处?”虽是疑问,沈越却问得玩味。
沈鲤心下疑惑,沈越不是已经知道那一千两银子的事了么,怎么还问。
沈越似乎看出沈鲤的犹豫,解释道:“我要你你亲□□代清楚,不得掩藏半分。”
“好。那一千两银子的事,也已经知道了。或许见我做得还不错,商榷之下,宁献王便把这份差事长久交付于我,每个季度一次进购,还有……”沈鲤突然意识到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忙刹车住口。
明明在扬州是以‘丘寻壑’的名义经营店铺,除非沈越派人盯着,否则怎会落入他耳中。况且,这半年来虽跟沈越生了罅隙,但那只是私事,公事上他仍旧一片信赖,不至于派人监视自己。难道……是摇情?
思索间,沈越追问道:“只是帮忙物色布料,就有一千两的好处,这还是普通差事么?你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不对……”顿了顿,沈越又道:“前些日子才说,你若是支困难,尽管向我开口。当时你是怎么答应的?呵呵,宁肯吃里扒外……不对,吃里扒外挣的,远比我给你的多,是吧?”
沈鲤闪过怯色,知道沈越多疑的性子犯了。虽说赚外快,但自己确确实实没损沈家半点利益,旋即恢复平静,应对道:“沈爷多想了。抽成多,也只是因为王爷进购的均是名贵绸缎,一次上万两银子,我这一千,不算过分。况且,最初接下这份差事,只是巧合,我并无得利之心,而后的事,也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沈越点头:“好,好一个‘巧合’,好一份‘顺水推舟’,若不是我今天过问,竟不知你在外头还有这等差事!”
“什么?!”沈鲤大惊,沈越方才的质问,竟不是为了这件事?
沈越嗤笑一声,道:“邬太傅长子一事,我们沈府是万万不得插手,可你呢?竟然背着我,拿着我的名义替人打起官司。”
沈鲤一脸愕然:“我跟邬太傅素昧平生,连见面都不曾,怎会有帮他一说?”
沈越冷哼一声,道:“姑苏才子乌东歌为太傅大公子替考一案,不是你以我的名义,指使县令改了口径?”
乌公子?自己何曾认识乌姓之人?搜索许久,才浮现出一张面孔。
沙鸥。
那一日重逢叙旧,沙鸥提起的赎身情郎,不正好是乌氏?说起乌氏时沙鸥欲言又止的‘羞涩’,而后一步步引诱自己主动提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