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又恢复这几日的行尸走肉状态,沈越离去时,不忘送他走出院门,跟他告别。
回到屋里,呆坐不知多时才回过神,发现沈越离去如此之久,引章竟然还没有回来,一时奇怪,便起了身去寻人。
此刻还是清晨,府内除了鸟鸣之外无他杂音,小样儿小玩意以及他们的儿儿女女一见了沈鲤就叫得欢腾。沈鲤才想起没给他们添食换水,本想勉为其过去打理,可一站到小样儿小玩意的笼子下,方才干涩的眼眶霎时湿润了。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罢!罢!罢!
沈越去了,此刻只要稍微靠近、联想到与他有关的点滴,就会忍不住流泪的冲动。还是让引章去拾吧。
才到了偏房,就隐隐听得啜泣声,沈鲤一惊,连忙推门进去,果然,引章赤着一双脚,正抱着膝盖在地上流泪。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红肿成两颗水蜜桃了。
时值倒春寒,地板冰冷,沈鲤忙过去一把抱起丫头,将人放在榻上,行动间触到姑娘手背,顿觉冰凉,忙取了暖炉塞进姑娘手里,又盖好被子。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入被探了探姑娘双脚,果然冰凉,便不管不顾拿双手替引章包裹住暖着。
引章这才有点反应,开始不好意思,欲要抽回脚,沈鲤却握得紧。姑娘脸红了一阵,嗫嚅道:“公子,别闹了。”
难得有值得守护的人,沈鲤一脸‘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大义凛然样,以典型直男癌腔调保证道:“姑娘,用我的暖,融化你的冷吧。”
引章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肿肿一双水蜜桃下浮起两朵绯云,羞涩道:“公子,你的手比我的脚还冷,是我在暖你吧。”
“啊?!”沈鲤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抽出手背贴上脸探探温度,再摸摸引章一双小脚,‘哦’了一声,镇定自若替姑娘掖好被角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心里却咒道‘该死的四季冰凉僵尸手’。
引章啜泣两声,才道:“公子,我都听见了。”
沈鲤吓得花容失色x2,片刻,镇定过来,道:“方才是我的错,不该顶撞了沈爷。”
“凭什么!”引章的嗓音一如既往纤细柔弱,出口却是前所未见的坚定,只听她接着道,“我们奴才出身,身为下贱,逃不了任人差使的命。但凡主子们还有一点尊重下人的意思,我们也甘愿为他们脑浆涂地了。”
脑浆涂地?什么玩意儿?联系上下文,沈鲤想了想,纠正道:“应该是‘肝脑涂地’吧。”
引章道:“随便啦,反正公子懂我意思就好。”
沈鲤:“……”沉默片刻,沈鲤才开口,“可说出来也不见得有用……”沈鲤突然觉得觉得手上一烫,吓得看过去,却是引章从被窝里抽出了手,握住自己的。沈鲤生怕冻着了人家,连忙要抽身,却让引章握紧了。
只见引章眼神迷离,似飘渺到很远的过去,嗓音却一如既往温柔,道:“以前我有心事,公子总能一眼看出,让我一定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我依着公子的话去做,果真日子好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