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翠袖手中的活计,服侍起沈母。
此时的沈鲤一边给沈母剥着虾壳,一边悄悄给翠袖使了个眼色,翠袖会意,找了个托词便出房找红巾拿胭脂水粉去了。
沈母静默着进食,漱口擦嘴完毕,才打量起沈鲤。只见年轻人今日一袭丝白锦袍,以金丝封边,优雅中透着贵气,乌发全往后梳成一个髻,玉簪穿过,平添几分英武,可眼底一团黑晕还是暴露了疲惫,便道:“越儿工作起来就拼命,你别总顺着他,累了向他告个假,歇息歇息。”
沈鲤道:“老祖母放心,一两次而已。沈爷体谅下人,不会亏待我们的。”
老人点点头,又道:“今儿似乎来得比往日要早。”
沈鲤给老太太斟上茶,道:“中午就要动身跟沈爷去扬州,所以早早就起来了,先过来给老祖母您请个安,再回房拾。”
一句话让沈老太太听得眉开眼笑:“你总是这么有心!这回出去多少天?”
“算上来回脚程,估计一周吧。”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一阵喧嚷,帘栊被挑起,红巾翠袖一前一后进来,手里拿着个小玩意,问沈鲤道:“鲤哥儿,你带的这什么九连环太脑筋,我和翠袖还有老太太合力都没能解开。”
沈老太太接过九连环,摆弄起来,对沈鲤笑道:“虽然不能解开,但着实打发时间,我只解了几个,就觉得有规律在里面。”
沈鲤答道:“老祖母厉害,这个确实有规律,带过来的时候我在包裹里放的那张纸,就是提示。”
老人家吩咐红巾道:“快去取来。”不一会儿,红巾取过纸张,翠袖也围过来,四人头挨着头,一起看沈鲤解了几步,沈母童心大起,从沈鲤手中接过,尝试着摆弄几下,就爱不释手了。
沈越进屋,看到的就是自家奶奶跟小辈们围在一起不亦乐乎的场面。“什么这么好玩呢?”闻声,众人纷纷往门口望去,红巾跟翠袖赶忙散开,沈鲤也起身让出座位,老祖母又解开一环,才抬头看向沈越,道:“你小时候也玩过,不是稀奇东西。过来是叫鲤哥儿回去干活么?”
沈越道:“哪有,是来给老祖母请安的。”
沈鲤:“这倒提醒我了,今天要出远门,我先回去拾行李。老祖母,回来再看您。”
老人家总算放下手中活计,拉着沈鲤道:“记住我的话,别太累着自己。”
沈鲤点点头,才退出内室。
回到水无月,引章已经在打点着沈鲤外出的包袱,而工作文件沈鲤向来亲力亲为,亲自到案上拾,其中一张通行批示格外重要,沈鲤将其放置一边,整理好其他文件,才将批示拿回,发现竟挪不动,抬眼,一根手指按压其上。
来人一定不知道,虽然极少近身接触,但沈鲤却牢牢记住了这双手的样子。所以,沈鲤不必抬头,就脱口而出:“爷?”
作为一家之长,而立之年的沈越竟做出如此幼稚的行为,沈鲤也百思不得其解,只静静等他发话。
“嫌日子还不够累是吗?”
?“怎么了……爷?”、
“昨晚睡了几个时辰?”
沈鲤着实不知沈越这唱的哪出,但沈鲤清楚,主子生气的时候,说啥都是错,便小心翼翼站起来准备挨骂。
恰好引章端茶水进屋,就听得沈越一声呵斥:“谁要你装乖,坐下!”、
引章自知不妙,悄声沏了茶,蹑手蹑脚送到案上,正要退出,沈越忽然问道:“昨晚他几时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