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来到隔壁厢房,菜品已摆好在桌,百灵心细,思量玉漱姑娘家胃口不大,各式菜色均是做成小样,饱尝口福的同时还不至于浪。
待玉漱饭饱,到隔壁瞧了瞧,房间隔音做得好,玉漱听不见情况。刚吃完也不宜久坐,玉漱干脆回‘竹韵听香’游赏了一圈,便站到‘圆荷泻露’门外,等候主子退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房门终于打开,百灵开了门回身让里面的人先出来。只听得小侯爷声音,语气里难得不再刁钻:“既是弃马而来,稍后本王安排一辆车马送沈兄回府。伯喜,你快去办……”
“伯喜公子莫去,侯爷好意沈某心领了。来时就已吩咐家奴回去备了马车过来,现在想必已候在门外,就不劳侯爷心了。”沈越客气谢道。
“有准备那就好,”说完小侯爷又回头。百灵一与小侯爷视线对上,似心有灵犀,便知小侯爷要说的是什么,忙道:“百灵方才贪嘴,多吃了几口,眼下饱腹,想散散步走回去,权当消食,侯爷尽管放心。”
“好,既然你们各自都已安排妥当,本王正好还有其他事,就不远送了。就此别过。”
“侯爷日理万机,该小心着身体才是。”沈越说罢,作揖道别,自不在话下。
自此,连渠一事便已敲定,具体施工则交由沈越全权监督。
南越的夏天来得早些,还是仲春时节,已有微微暑意,虽是偶尔几次,却是扰煞人。
沈鲤来到沈府的这两天,都睡得不很好,被子盖了热不盖又冷,床褥轻薄,直接感受着底下床板的坚硬硌人。
沈鲤心底渗出些微悔意,怪当时走得太过潇洒,只携了些平日惯用的脂粉。天刚蒙蒙亮,已闻阵阵流莺语。或许是初来乍到陌生地儿的缘故,向来嗜睡的沈鲤,而今却再无睡意。
适逢府里打更,府外打更是城里常规报时,而府里鸣更,昨日常年跟随沈越的族弟沈超已告知,这是晨起开工的信号。沈鲤干脆起了身点灯,才坐在桌前准备梳洗装扮。
突地有人敲门,沈鲤纳闷,初来乍到,除了沈越,沈府暂时再没人会找上自己,那沈越这么早作甚?思索间仍答了一句“请进”。来人却是个姑娘,丫鬟打扮,沈鲤认人,立刻便对上了号,眼前这位姑娘与玉漱一般,都是沈越的近身丫鬟,名叫引章。
百灵睡痕缱绻,但也不拘束,先一步问候道:“引章姑娘早,沈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引章声音软糯,夹着一股羞怯,颊上两朵绯红衬得越发人面桃花,只听她细细道。
“公子早!并非沈爷有事吩咐,是沈爷昨儿见公子身边没个服侍的人,多有不便,便派了我来,之后就由我服侍公子了。”
说话间,引章已放稳水盆,动作麻利拧了毛巾,替沈鲤擦洗。同是沈越丫鬟,玉漱泼辣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