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我可整整小了你两岁,大好青春还没开始呢,着啥急。再说,你就是再卖力,让人捅烂了,也比不过我师傅。师傅,咱俩走!”沙鸥骂得忘形,连基本礼数都忘了,当着众人的面连推带搡把师傅逼上了马车,徒留七窍冒烟的云雀在原地。
自郑鸨头毒打一事之后,沙鸥便彻底放飞自我,彻底改口,再不称百灵为‘公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句亲热至极的‘师傅’,百灵为避嫌说了沙鸥几次,却丝毫不见成效,只得任着沙鸥性子去。
沙鸥抬头,果不其然见师傅蹙着眉尖,额间贴的靥子皱成一团,那表情,百灵言语未发,沙鸥却知道师傅是在说“你丢脸能不能等我不在的时候丢。”
沙鸥嘟着嘴,一脸没好气道:“师傅,你什么都不说,却是人人都防着你;我什么都说,反倒是没人会注意。”气归气,说罢,花拳锤了师傅两下,接着却是一把倒在百灵膝上,埋头在师傅腿间。
百灵揪都揪不起,只得喝道:“你给我起来!三……二……”
‘一’字没出口,沙鸥就猛地抬起身子,对着百灵吼道:“就这么最后几天了,师傅还不让我亲近!”
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委屈到哽咽得不行,却固执地继续数落师傅:“我知道,师傅你现在每出去会一次客,都是为着出去做打算。沙鸥想留下师傅,但我知道师傅不会遂沙鸥的意,师傅不听话就是天经地义,我稍微任性一些你就发脾气!”
百灵被说得哑口无言,打心底叹了口气,抽出帕子给花脸猫擦拭干净泪痕,才柔声问道:“怎么,还真的打消了出蓬门为君开的念头?”
沙鸥哭意止住,但仍哽咽:“你我都朝不保夕,我想跟紧师傅,得靠我自己。”
百灵向来不多管闲事,如果沙鸥愿意说,就算他没兴趣,沙鸥也会揪着他耳朵强迫他听,既然沙鸥当下没有透露,百灵便不出声询问,师徒二人沉默到猎场。
侯爷府依山而建,小侯爷任性,突发奇想,把后院建成狩猎场,今日猎所便在侯爷家后院。
百灵是侯爷府常客,连通报也了,畅通无阻直达猎场。小侯爷一如既往在约好的时间不见人影,所幸百灵出门戴了乌纱帷帽,再加上草场建了一座供猎者休憩的凉亭,避了日头暴晒。
虽说小侯爷随意,但师徒二人仍规矩站着,一直候到远处传来阵阵喧闹,二人才侧了头往前望去。果不其然,是小侯爷带着一干人等匆匆赶来,阵仗倒是不小。
小侯爷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人才到跟前,就狗皮膏药似的粘上百灵,嘴里嚷嚷道:“百灵哥哥,我又来晚了,你莫见怪。”百灵见怪不怪,象征性问了一声好。
小侯爷对百灵几乎没有棱角,而他本身也长了一张几无棱角的脸:圆圆的一张脸上,嵌着圆滚滚一双眼,鼻头圆圆,就连嘴巴,也似乎时时撅着让人总感觉圆嘟嘟。因着奔跑的缘故,整张脸连同脖子根,都充溢了血色而变得粉扑扑,任谁对着这么一张脸,都生不出性子来,更何况是已熟悉小侯爷性子的百灵。
只听得百灵宽慰道:“侯爷风尘仆仆,想必还未用餐,吃些果腹再说吧。”
随后的仆从气喘吁吁,进了棚子就七手八脚铺开洗漱用具,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