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岁看见他一如既往耷拉在额前的刘海以及顺从地垂放在脑袋乌黑的顺发,扯了扯嘴角。
所以他为什么要买发胶?
留着过年过节还是出席宴会再用?
“你……就这样?”
“不然呢?”
“不做个头发什么的?”
程家琰注意到茶几上面棕色的盒子,他摸摸鼻子,“赶时间就没弄了。”
“没事,我等你。”她宽容地说道。
“算了,用发胶容易脱头发。”
“……那是用得多的。”萧岁眯了眯眼,看见他心虚的样子大多都是不会用,她没打算拆穿他,“来来来,我给你露两手,发胶在哪?”
“在卧室里头的浴室,萧岁真的不用了。”然而后者像一匹脱缰的马脱了鞋赤着脚直奔卧室,准确地把新买的发胶拿出来。
“坐下。”
程家琰一边动身往沙发边走一边对萧岁说“不用”。他坐下后,萧岁也拿着发胶站在他面前,她身上还是有那股甜甜的水果香味,他正想仰头时,被人摁了回去,还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短促却有威胁力的话。
“别动。”
第19章第十九场戏
萧岁看见被她摁回去的脑袋后,松了口气。
差点就暴露她不会用发胶了。
她继续看说明书,良久,程家琰感觉到头上没有动静,这回他没有抬起头而是直接问。其实她不会也是正常,毕竟他刚才按照教程往头上喷了以后就搞砸了,后来洗头才恢复原样。
“怎么了?是不是不会”
“怎么可能!”萧岁一口否决,她往右移了一步拿起手机,“我这是在想帮你做什么发型比较好,想了好久没什么灵感,还是上网找找好了。”
片刻,视频成为客厅里唯一的声源,还伴随着萧岁附和的声音。大概过去三分钟,萧岁便起手机,信心满满地重新站在他面前。
“我们开始吧。”
八月末的天依然炎热,蝉鸣依旧扰乱众人的心,可他知道,现在乱他心房的人不是蝉鸣,是她。
萧岁的动作很小心,宛如一根羽毛在撩拨他的心房。她俯身的动作,一下子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水果香味在他鼻尖环绕,让他失神。程家琰双手放在膝盖上面狠狠地握着,视线移到阳台外,看那斑驳的剪影。
好半响,萧岁大功告成,程家琰看见镜中的自己与十几分钟前他乱来一通不能看的发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发型做好以后,程家琰回卧室带上车匙、钱包才跟在萧岁身后出门,两人一前一后坐进黑色的宾利。
一小时后,窗外已经可以看见建得老高的过山车滑道,萧岁兴奋地指着过山车的方向,拍了拍驾驶座上的人的手臂,声音里面隐藏不了她情绪的高涨。
“程家琰你快看看这个!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去玩?”
程家琰……程家琰……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她喊了他的名字,虽然是在无意识底下,随后才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那被涂成紫黄两色交叉的轨道。
一时间,欣喜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他妈谁建那么高的过山车?这已经不叫过山车,这叫玩命飞车好吗?
萧岁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程家琰铁青的脸色,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东张西望,程家琰觉得安全带束缚了她的天性。
然而没过多久,她的天性就被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