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蓉心头一暖,矜持地吃掉一块,带着满口的甜香开口道:“多谢王爷好意。”
李徽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窗外,今日是乞巧节,京城的公子小姐们都爱在这湖上游玩,悬灯挂的游船将湖面映的仿若白昼。他与徐佩蓉便是在泊船的码头相遇,她在人群中和丫鬟走散,不知怎么就撞到他身上,又恰巧让他瞥见了嫩黄色腰带上悬着的香球纹饰。
茶汤撞着青瓷杯,发出“叮咚”的声响,李徽回目光,又朝对面那人打趣道:“怎么见了面,你倒不会说话了。”
徐佩蓉的脸上闪过丝慌张,强自镇定下来,道:“佩蓉也没想到会在这处遇上王爷,心情忐忑,难就……有些怯意。”
李徽始终含笑看她,眼神又往那香球上一挪,貌似不经意问了句:“你这香球里,今天装的什么香?”
徐佩蓉被他话题一带,也终于放松起来,手搁在香球上回道:“用了沉水香,我是我爹从宫中给我带回来的。”
她今日在房中选了又选,最后挑了这样够贵重也适合今日气氛的香料,豫王是知情识趣之人,必定能懂得其中深意。
谁知李徽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用了然的语气道:“我记得,三皇子也确实最爱沉水香。”
徐佩蓉猛地一惊,不知为何会突然提到三皇子,李徽迎着那双越瞪越大的眸子,继续道:“当初三皇子看我这香球模样巧可爱,硬是找我讨了过去,我那时就猜他会送给怎样的一位佳人,今日有幸一见,果然是如春梅绽雪,皎婉动人。”
被心仪之人如此夸赞,徐佩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简直快要哭了,手里的香球被捏出汗来,终于在李徽倒第二杯茶时,鼓足勇气开口道:“其实……这个香球不是我的……”
李徽执壶的手微微一顿,黑瞳里闪过道若有若无的光亮,然后抬头惊讶道:“可小姐方才不是说……”
徐佩蓉又慌又怕,原本饱含情愫的杏眸都逼出泪来,抽搭着肩膀颤声道:“实不相瞒,这是我那日在宫外捡的,因为觉得喜欢,就日日带在了身上。方才正好撞见王爷,又问这香球的事,佩蓉便藏了私心,实在,实在是因为仰慕……”
她正想借着这股勇气说出藏了许久的心事,却被李徽递过杯茶打断,然后见他温柔笑道:“徐小姐何必如此惊慌,一个小小的香球而已。不是你的也就罢了,就当你我有缘坐进这茶坊,放心,我可不会找你讨要茶水钱。”
徐佩蓉被这笑容看迷了眼,听他语气调侃,仿佛毫无责怪之意,一颗心又胡乱跳起,迷迷瞪瞪间,听那人似乎随口问道:“徐小姐应该知道,这香球到底是属于谁的吧?”
徐佩蓉一怔,然后立即明白过来,自己堂堂徐家嫡女,在地上捡香球这种话哪能骗的过人。她羞得只想藏进身后的柱子,李徽却仍是挂着轻松的笑容,仿佛只是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在等她回答。
徐佩蓉差点想坦诚回答换回些分数,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硬着头皮道:“是我让丫鬟替我买回来的。”
“后来呢?”
官道上一辆围着黑色帷布的马车里,安岚听得着急,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肖淮回想着之前躲在梁上听见的,回道:“后来豫王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