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好么?”
徐佩蓉暗自得意,连忙回道:“前些日子老毛病又犯了,腿有些疼,不过调养了一段,已经好多了。她出门时还特地叮嘱我,前几日阴雨不断,让太后一定好好注意保暖。”
她话里话外,都透着娘家人的亲昵熟稔,太后微微一笑,道:“我这里还有些新送来的参茸补药,你待会儿带回去,让她记得多吃。”
徐佩蓉笑着应允下来,然后在一圈贵女艳羡的目光中接了赏赐,太后与她们寒暄完毕,揉了揉膝盖道:“好了,你们在这喝茶也喝闷了,那边的花开得正好,咱们就过去好好赏赏吧。”
众女面面相觑,自然明白那群皇子一定就等在花园那边,于是各个暗自整理着发髻、裙裾,生怕被看出半点瑕疵。安岚跟着一群人往前走,心里也忍不住暗自揣度起来,前世这场赏花宴她恰好生病,因此未被选中参加。但太后给皇室宗亲选妃的意图如此明显,不知豫王会不会出现呢?
到了赏花处,众女便有些失望,皇子们所坐廊亭和这边隔开一条花渠,闺阁小姐们大多矜持,只敢偷偷往那边瞥上一眼,更谈不上有什么接触。可安岚只需远远一扫,便看出这里面没有她想找的两个人,顿时泄了气,悻悻跟在队伍最后,听着宫人们介绍这花圃里的繁花种类,徐佩蓉自然是陪在太后身边,边陪她赏花,边有说有笑地与她攀谈。
“姨母,不知今日为何没见到豫王哥哥来赴宴呢。”徐佩蓉见太后被哄得开心,便鼓起勇气问上了这一句。
太后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笑道:“他这个书呆子,说今日有位友人来宫内与他斗诗,抽不出空来这边。”
徐佩蓉眼波流转,忍不住又问了句:“那不知豫王哥哥是在何处斗诗呢?”
太后似是领会她的心思,笑道:“就在长平殿外,待会儿走的时候,让宫人也领你们去看上一眼。”
徐佩蓉暗自雀跃,只想着今日总算没有白来,连带着方才被安岚羞辱的憋闷也全忘了。这时,一群人走到了百花中央,四周蝶舞翩香、花团锦簇,美景之下,众女们姿容颜色却毫不逊色,引得隔渠而坐的皇子们纷纷朝这边看来。成帝微微一笑,上前扶着太后的胳膊道:“母后不是说了,想出个小题目来助兴,不如现在就说出来吧。”
太后笑着转身,大声道:“你们一人选一种花,以花喻人,说的好的,有赏。”
众女露出跃跃欲试神情,可都故意不往前迈步,只由着徐佩蓉最先站出。她心里已经有了十成把握,所谓以花喻人,当然是得围着最尊贵的太后来做文章,若这次能拔得头筹,必定能在皇子们心中留下聪慧才学的美名,往后少不了被传给豫王知晓。
于是她牵着衣袖,摘下朵牡丹,娇俏一笑插.在太后发髻上,正好为满头珠翠添上嫣红色,然后朗声开口:“在这百花中,自然只有牡丹才配得上太后。前人有诗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太后身为六宫之首,一颦一笑、一坐一卧,便能牵动举国上下悲喜挂念。佩蓉今日便以这朵牡丹献上,祝这盛世清平,太后福寿安康。”
她这番话说的十分漂亮,又将太后是否安康提升到国运的高度,不光是太后,想必皇帝都能被哄得龙心大悦。其余众女心里一阵发怵,谁也不敢接着她上前。可唯有安岚在心中发笑:徐佩蓉算是有些小聪明,可偏偏不懂得先去探识人心,这里只有她知道:太后最恨的花,便是牡丹。
于是她迈步上前,对洋洋得意的徐佩蓉躬了躬身道:“我倒觉得,姐姐说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