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它?”
安岚被他骤然扫来的眼神激得一哆嗦,可依旧坚定地道:“你必须留着它,今天过后你就懂了。”
谁知李儋元却像来了脾气,直接拎着鸟笼子给扔出去,吓得笼中鹦鹉扑棱着翅膀哇哇乱叫起来,安岚连忙跑出去,小心捧起鸟笼,心头一阵酸意地转头大声道:“你知道我为了找这只鸟,花了多少时间,多少钱吗?你这人怎么如此不懂得领情!”
李儋元冷笑道:“你倒是说说看,为了这么一只鸟,我要领你什么情?”
安岚被他激得不行,抱着鸟笼走进来,弯腰在他耳边用哽咽的声音道:“不管你信不信,太子马上就会来了。若他发现那只鸟死了,就会……就会打断你一根手指!”
李儋元的身体颤了颤,然后用帕子捂住唇猛烈咳嗽几声,边咳边笑道:“果然……果然如此……”
他突然转头,声音变柔问道:“所以,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安岚憋了许久的委屈再也忍不住,腾地站直道:“你不领情就罢了,我走了。”
李儋元撑着桌案抬头,看见她边往外走边抹眼泪的背影,突然想起,她日日在这间厅里,认真守着那只鸟的模样。明明该笑她天真,可还是涌起感动,于是提高声音道:“等等,你带着这只鸟离开,其余的事不用管……不必为我担心……谢谢你……”
这几句越说越轻,直到最后一句已经轻的几不可闻。安岚却是听见了,她转头刚想质问:她辛苦找来的鹦鹉,可以救他的鹦鹉,为何一定要她带走。两人却同时听见门外传来蒋公公尖锐的喊声:“恭迎太子殿下!”
李儋元脸色一变,拉着已经呆住的安岚给塞到门后的暖阁里,再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给笼中的鹦鹉喂下去,只是一瞬,那只无辜的鸟儿就头毛歪斜地倒了下去。
安岚的身体紧贴着门板,抖得需要抓住身边的花架才能站立住。薄薄的木板,挡不住太子兴师问罪的咆哮声,然后是什么重重砸上骨肉的声音,安岚的指甲快因用力而折断,脸上的泪擦了又干,内心却是荒芜的绝望。
在这场既定的阴谋里,李儋元根本没有退路,他只能陪着太子把戏演下去,一旦他露出想要自保的企图,就必定会引起太子的猜忌。所以无论她做的再多,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可安岚还是不懂,都是同袍兄弟,为何会恶毒至此。前世从没人教过她这些,那些残酷的,浸透人血的生存法则。
终于,当太子解了气离开,安岚连忙擦干眼泪冲出去,一把扶起血已经湿透衣袖的少年。
李儋元别扭地转头过去,似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狼狈,听见耳边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哑着声皱眉道:“有什么好哭的。”
安岚根本止不住眼泪,抽泣着问:“他为何要这么对你,你明明对他没有威胁,只是想在这里好好活下去而已。”
李儋元疼得全身都是冷汗,这时却轻轻扯起唇角道:“你不会懂的,只是想要活着,有多么不易。”
然后他挣扎着推开安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