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只给自己二十两,还是死当!
真是岂有此理。
宫南枝想要帅气的回画来,可是一想囊中羞涩,手又退了回来,无所谓了,大不了自己回去再画他几幅,薄利多销吧。
倒是让师傅不知道要打多少个喷嚏才能去除这晦气了。
对不住您老人家了,坏了您名声。
宫南枝接过银子,却并没有马上回去,转身去了马市。
这几日总有些不好的念头,在这地方耽误时间已有五天,屈指算算,追兵应该就在附近了,买菜买药的时候,总能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问东问西。
不心中悱恻,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不如今日卖了画,换了银两买辆马车,虽然白峥还不能下床,好歹能坐马车吧,虽然马车颠簸,好歹命更重要吧。
☆、人渣,大大的人渣
于是,选好马车回到客栈的宫南枝,意气风发,心中不也欢快了些。
“你自己穿衣服还是我给你穿,我们傍晚时分赶路,不能再多留了。”
宫南枝从塌上取了衣服,一把扔到白峥被子上。
这几日一直睡塌,浑身都难受,更何况几日来都没能洗澡沐浴,隔得老远就能闻到那刺鼻的馊味,若是让冬青子夏知道了,肯定会一顿挖苦,小姐,一天至少洗澡一次,爱美如痴,洁净自好,现在怎么跟你平时最厌恶的邋遢人一般,翩翩公子如玉,飒飒少年清爽,馊馊乞丐难分享。
“不劳烦娘子了,若你不回避,那相公我现在就要更衣了。”白峥作势要起身,眼睛偷偷瞄向一脸暴怒的宫南枝,只觉得可爱万分。
似乎逗着她玩,有无穷的乐趣。
结账的时候,店小二朝着两人暧昧的递了个眼神,就像在说,这小两口,混迹在客栈偷腥,不是夫妻,便是那露水鸳鸯,果真浓情蜜意。
走的时候,作为数十日住店的奖励,掌柜的送了一把雨伞作陪,“风雨同舟,一路平安,客官。”
白峥从马车里面探头出来,嬉笑道,“多谢掌柜的吉言,这厢有礼了。”
宫南枝讪讪的接过雨伞,看伞面上细碎的小花,娇弱的女子扶石而站,腰间帕子若隐若现,不禁心内一阵怅惘。
将伞别在背后,轻巧的踏马而上,翩然滑至马车左侧,刚欲扬鞭。
白峥脑袋又窜了出来,“娘子,没有请赶车的马夫吗?”
宫南枝一鞭抽过去,他灵巧一避,两旁的路人倒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娘子真是火爆脾气,一言不合便要开打,仔细看车上那男子,英俊倜傥,白皙可人,当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都纷纷唏嘘这男子命苦,找了这般粗枝大叶,暴虐成性的娘子。
“白峥,你若是没好,便好好躺在车里别出声,你若是好了,你我便是分道扬镳之时,此番我已经耽误了太久时间,不能再这般浪下去,你莫要跟我开玩笑,小心惹恼了我一脚踹你下去。”
宫南枝一鞭打在马身上,白峥颠了个屁股朝天,如此,二人咯噔咯噔的扬尘而去,踏上了北朝征程。
当铺,几个看起来武生打扮的人看到一旁玲珑架上的朱颜顺真迹,不由得面面相觑,震惊无比。
领头那人最先反应过来,拉过掌柜的就低声盘问,“此画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