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先生出的计策,若是事成,朕当真是宽了心了。”段恒叹道。
“不瞒陛下,那摄政王也算一代枭雄,不会连一杯酒也不敢喝,此事大有可为。就是郡主那里,需要陛下去说了。”卢道思言道。
晴琛蹙眉,关她何事?
“此事朕心中有数,夕儿亦与我一体同心,都想铲除祁封,想来她定然不会拒绝。”段恒道,只是心中难愧疚。
“如此那便甚好。”
两人说着越走越远,晴琛坐起身,怪道祁封爱往这儿来,这廊桥上一览无余,位处湖心,反而是最好说秘密的地方,任是谁也想不到,桥下别有洞天。
等到晴琛回到宫里,段恒果然早早坐在那,见她来了,指尖摩挲着,神色难得局促。
她接过丹香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抬眸瞧他,“你有事?”
“唔……朕此次前来,是要与夕儿商量一件要事。”段恒踌躇着。
丹香识趣的带着宫人全部退下,殿内顷刻只剩晴琛与段恒两人。
“说吧。”她抬手挡住段恒要为她剥干果的手,“说正事吧,不必做这些,吃了心哽。”
段恒讪讪,身为皇帝,他面对祁封都未曾惧过,可总是怕她,怕她生气恼他。
“前些日子夕儿曾言,想要杀了祁封。”他开口。
“朕近日,想了一个法子。”缓缓吐出字眼。
“唔,说说看。”她淡淡道。
“祁封身为臣子,却把控朝政,让朕这皇帝成了空壳子,长此以往,段家江山毁于一旦!不仅朕身首异处,夕儿你也……所以,祁封必死,可他生性谨慎狡猾,为了一击毙命……”
“前些日子他对你不是颇有特殊,到时晚宴之上,你若献酒,想必他定然会喝,即便不喝,你也可以与他敬酒,将其灌醉,再行大事!”
晴琛喂了一颗干果进嘴,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喜怒波动来。
段恒心里发慌,伸手一把攥住她的小手,“夕儿,朕知道这为难了你,可朕实在是毫无办法了,祁封狼子野心,朝政上下,军中内外,全都是他的人,朕实在是举步维艰啊!到了如今,朕除了你,谁也依靠不着了。”
晴琛任他拉着手,“段恒,你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她这样说道,段恒一愣,不知她到底是讽是夸。
“但与别的君主,也没什么不同了。”她说完。
抽开手,理了理裙摆,起身走到窗边,“我应下了,你到时通知我便是,滚吧。”
第一次,她总算是痛快的将那滚字吐出来了。
段恒见她气怒,倒是不敢走了,凑过来面上哀求。
“夕儿,我知道这次我不对,伤了你的心,可是你想想,若是与祁封交手,不说还要隐忍多少年,便是两方交战,其中伤及多少无辜?这法子委屈了你,可是身为未来国母,这样的牺牲,比起天下,已经是极小了。对不住夕儿,我的夕儿,我实在无用,让你受此屈辱,你便是打我骂我都好,不要闷着生气。”他十足懊恼真诚,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皇帝,已经不易了。
真从这时代来说,一个男人这样要求自己的女人,更何况还是皇帝,换了哪一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