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高猛打了个酒嗝,瞪着眼睛问我:“我靠,兄弟你玩真的?放心吧,这里的鸵鸟肉鲜儿,没啥问题。”
“有没有问题,检查了再说。”
说完,我拿起衣服就往外面走:“我有点事,多谢童所的招待。”
这次,我破例的提了一瓶酒。
苏小芒,你还好么?
夜里我一个人提着酒瓶,往栗子山走去。
四年没见,不知道你还恨不恨我。
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往他肚子里面塞满芒果。
山路有些难走,这段时间县城出现了连续失踪的人口,一到晚上,所有村子非常安静,家家都紧锁大门,撒泡尿都要在屋子里解决。
路过一个村子时,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就连蛐蛐叫声都没有。
安静的有些过分,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愣了下,我掏出手机来做出打电话的样子:“喂,照片?不好意思哟,我忘了,这几天麻烦事老多啦,现在给你。”
地地道道的四川口音,我记得眼睛儿说失踪的人群全部是外来人口。
说完,我把手机举出头顶,对着身后咔擦一照,闪光灯将附近照亮,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我把手机装起来。
一个多钟头,我来到栗子山一座坟前,上面“爱女苏小芒之墓”七个大字让我心脏一阵痉挛般的抽搐。
咣一下,我跪在地面,啥也不说,咚咚几个响头后,这才死死盯着石碑上的照片看
“四年没能来看你,不要怪我。”
我红着眼睛打开瓶盖,咕噜几口后瓶子里的酒矮了半截,辛辣的味道在我喉咙散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紧接着,我有种想要吐的冲动。
四年前,苏小芒惨死的样子不受控制的从我大脑里面浮现,睁大的眼睛,肚子里被血染红的芒果。
有些,都已经生了芽。
苏小芒和我从小长大,一起上高中,一起考大学。
本来,还有十天就要高考了,为了去庆祝该死的大学生活,我喝得像死狗一样。
她死后,骨灰从上海那边运到了这里,就葬在栗子山上面。
狠狠往嘴里灌了一口,眼泪不停顺着我的脸往下流,吧嗒一声掉在石碑上面。
“十年,十年的感情,我真放不下你,你为什么不打我的电话,我宁愿肚子被塞满土豆的那个人是我啊。”
拼了四年,压抑了四年,在见到苏小芒石碑上的黑白照时,我整个人崩溃了。
豆大的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抱着石碑又是吐又是哭的。
一阵风没由来的吹过来,让我打了个机灵。
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冰冷恶毒。
我把瓶子凑到嘴边,咕噜咕噜几大口,刚没咽进去呢,哇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黑白照上,小芒微笑着看着我。
“苏小芒,卧槽你妈,你这个白痴不会打电话给我么?电话,就一个电话,十秒钟我就能知道。”
我踉跄的站了起来,朝着山下咆哮起来,不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即便当时她有时间打电话给我,喝成烂泥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之所以说这些全是不敢面对现实。
紧接着,我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抱着膀子软在石碑面前。
那种感觉又开始出现,而且距离我越来越近,仿佛就站在我身后。
我低下头去,开始呕吐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呼出来的冰凉气息从我脖颈后面钻了进去往着脊背股慢慢扩散。
一根铁丝从后面勒在我的脖子上,早有准备的我伸出两根手指贴在脖子上,铁丝嵌到了我的手指头里面,火辣辣的疼。
我牙齿一咬,两根指头死死扣住铁丝,以防被活活勒死。
这一刻,绝望已经把我给包围了,在荒郊野外,孤坟野冢边,不可能会有人出现救我一把,所以死亡把我整个人包围了,我甚至都无力反抗。
“白小天,你给我死出来,你在哪里啊?”
欧夜的声音在公路边传来,她为什么在这里,难道她一直跟着我吗?
身后那个人好像分了一下神,我抓紧机会,用另外一只手耗住身后人的头发,发力,转身,完美的过肩摔。
山上太黑,我根本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只知道这个人是个男性,身手停顿,力气断断续续,应该上了年纪。
铁丝从我手指头上刮掉一大块肉,血止不住的流。
“你终于出来了,要是不装醉能把你引出来?”
我冷笑起来,早就察觉有个孙子跟踪我,喝这点酒根没有本影响。
不等我有所动作,这人直接往山下滚去,坡不抖,脑袋抱严实点也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