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之笑了,目光里是一种蛊惑的味道。
但是高恒却下意识接受这种蛊惑。
“炒掉我,你会每天惶恐不安怀疑任何人。而且我还会去你的对手那里,帮着他们分析你。”
说完,洛衍之就靠回到了床头,微笑着看着高恒。
“高先生,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人生从没有一帆风顺过。我曾经身上只有十美金在纽约大街上游荡,还遇上了劫匪。”
洛衍之淡淡地笑了。
因为他想起了周夏。
无论遇上怎样的困境,他都会觉得周夏就在某个地方,为了他们的骄傲并肩而战。
“后来我因为同情一个孕妇而泄密,一整年没有顾问的工作,只能在电脑前处理文书。”
高恒愣住了,他不知道洛衍之到底是怎样承受从高处掉下来的失败。
“我的堂弟骗我窃取情报,我忍住了。”
洛衍之由始至终都直视高恒的眼睛。
他总是坦然接受自己的粉身碎骨,然后慢悠悠把自己拼起来,继续往上爬。
高恒敲了敲洛衍之的床头:“早点回来做你的工作。我付钱给你们,不是把你养在病床上。”
“嗯哼。”洛衍之点了点头。
高恒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我说,你没被扎到肾吧?”
洛衍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据说没有。”
“要不要找人来给你试一试?”高恒半开玩笑地说。
“嗯,怎么说呢……万一裂开了飙血,我就真的得被养在病床上了。失业保险我还没买。”
高恒轻轻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在洛衍之入院之后的几天,周夏会关注新闻和网络消息,然而并没有找到任何慈善晚宴宾客遭刺伤后不治身亡的消息。
没有坏消息,那他就应该活着吧。
周夏在周家的老宅多住了几天,早上起来就是陪着爷爷摆弄他的花花草草,下午她和爷爷一起拼汽车模型。
老人家总是折腾半天也找不到对的零件,倒是周夏十几分钟就能拼好一个,然后看着爷爷戴着眼镜低着头研究来研究去。
“你们年轻人就是眼睛好使,有什么好得意的。”周老生气了,把那些模型的零件扔在桌上不管了。
“对对对,我也就是眼睛好使!”
我蒙上眼睛都能拼出来。
爷爷,这可不是眼睛的问题,是脑子的问题。
你儿子比你聪明。
我比你儿子聪明。
咱们这是生物学上的进化,你该骄傲自豪。
当然,这些话周夏只能默默地对自己说。
倒是周扬尘莫名其妙的,晚上经常跑回来吃晚饭,美其名曰看望爷爷。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每次来我这里,不都是屁股上长了刺儿一样,呆不了几分钟。”
周老没好气地说。
“这不一样。我是听说那天宴会有人受伤了,爷爷你光担心我堂姐了,问都没问我怎么样了,我心里觉得自己在您心目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肯定得回来刷存在感了!”
周扬尘不是很正经地说。
周夏懒得理他,自己吃自己的,她当然知道这位堂弟回来嘴巴上看爷爷,可是没少往她这儿瞟,估摸着是有话想说,又找不到机会说出口。
“诶,周夏,你在爷爷这儿打算赖多久?”周扬尘一边吃着饭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