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三秒了！”

“主人！主人……”刚驱逐了那片黑暗，小天就像个怕被抛下的孩子，紧紧地扯着主人的手臂。

殷虹的鲜血顺着小天的嘴角徐徐滑落，滴在雪白的床单上。男人被抓住的手臂，涂满一片片的血迹，男人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再一次紧扭在一起。

小天的整个下唇，鲜血淋漓。掌心一片血红，短短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扎在手心里，就在刚刚趴着的仅仅那几秒钟的时间，他几乎快把整个下唇都啃咬下来了，整个掌心也快被抠烂了。

第四章

无名的怒火在男人的眼中燃烧，他放低了声音，轻轻地问着紧紧抓着他的小天：“怕我不要你？”

“恩！很怕！很怕！”正因为有这样的恐惧，所以一直以来擅长察言观色的小天竟也感觉不到男人现在很生气。

“可是，犯错就要惩罚。你既然怕我不要你，那我就不要你了！”说完，男人狠狠地扯下小天受伤的双手，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主人转身离开的背影，小天瞳孔骤然变大，“不！！”他已经全然忘却自己只是个奴隶，他是没有资格说不的，他只知道再不阻止，他就要永远失去这个男人了。

猛然扑了过去，却忘记了自己是在床上，直接从床上栽倒在地上，膝盖狠狠地砸在地上，“叩”很大的一声，骨头估计也碎了。他想挣扎着爬起来，但是他受伤的膝盖让他绝望了。

“主人！主人……”

他趴下了！他趴着了！这一次他没有颤抖了！他用手使劲地扒着地面往前挪，他想阻止主人，再不快点，主人就要走出去了！再不快点，就永远也见不到主人了！

“主人，主人……”

掌心的鲜血流淌在地上，嘴角的鲜血持续低落，受伤的双腿无力的拖在后面，但这些都不能阻挡小天的前进，虽然很慢很慢，但他知道自己是在一点一点地前进着，因为他看到自己离主人的脚更近一点了，更近一点了。

将近崩溃的小天并没有发现，他前面的男人，正在一点一点地往他的方向挪。

很快，小天能摸到男人的鞋了。很快，小天能捉住男人的脚了。然后，他就不再放手了，紧紧地攀着，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上面了。

“主人，主人……别不要小天……”

男人缓缓地蹲下，做了一个小天就在前不久还期待地动作，他轻轻地摸着小天的头发，“你是不是忘了第一天我跟你说过什么？”

小天茫然地瞪大哭得通红的双眼，完全感觉不到男人抚摸他的头发带来的温暖，脑袋里渐渐响起第一天男人对他说过的话。

“我是主，你是奴，奴的一切皆由主支配，奴需要做的只有服从。像之前那样伤害自己，你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因为，从现在起，你的身体、灵魂包括思想都是属于主人的，只有经过主人应许，你才有资格操控自己！”

是的，奴的身体是不允许受到伤害的，除非主人应许，可是现在……

小天傻傻地看着自己掌心的鲜血，然后慢慢地把自己双手的鲜血抹到自己的双臂上，似乎这样就能抹去自己的受伤的事实，也似乎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

许久，小天挣扎着跪坐起来，摆出标准的奴隶行礼姿势：膝盖着地，双腿努力打开，掌心交合往前伸，从手心、手臂、头部、肩部、胸口到腹部，无一不紧贴地面，只有后臀高高地翘起。这是男性奴特有的行礼姿势，丑陋不堪却低贱无比，表示对主人的绝对臣服。

小天很努力，他想用这个行礼姿势向主人表示他认错的决心。

然而，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完整地完成这个行礼。

看看他颤抖背部，还有贴在地面不停摇动的双手臂，就知道小天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多么不容易。并不是这个姿势有多艰难，而小天心里的梦魔让他无法这样持久地跪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