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一只鹦鹉这样跟她说话,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稀奇,她张口:“你是谁?”
鹦鹉歪着头:“我是玄都,你小的时候还叫我大福。”
“玄都......大福......这个名字真土气。”她呢喃着竟然笑了起来。
玄都生气极了,它怎么说它土气呢!它低头又啄了啄她的手指:“你不记得我了?”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不记得,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觉得你是谁呢?”
她想了想:“镜说我是勾陈,我叫女刹,我是他的绣衣使。”
玄都看着她,古怪地说:“他说错了,你不叫勾陈,你也不是女刹。”
“那我是谁?”
“你是宋云萱,你是裴澈的绣衣使。裴澈!裴澈!你不记得啦?”玄都急地在她手里蹦来蹦去。
“裴澈......”这两个字像雪亮的光划过脑海,良久,她猛地浑身一颤,混沌的眼底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
“我是......宋云萱......”
她咬破舌尖,剧痛让她的理智片刻地归来。
那一刹那,她的眼底一派风起云涌。
玄都歪着头看了她许久,强调似的说:“你是宋云萱,宋云萱,你记住呀。”它说完扑棱棱地飞回笼子边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小碗里的水。
门外有人影走了进来,宋云萱阖上眼睛,将一切尽数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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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
镜正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道:“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外面天气很好,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此时的她已经可以起身了,她靠在床边望着他,很平静地点点头:“好。”唇边像是还浮出一丝笑。
镜不觉伸手轻轻抚着她微扬的唇角,怔怔道:“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
木卿卿盘腿坐在牢房里,手里拎了根鸡腿儿吃得满嘴流油。
她对左边的牢房里那个被砍废了胳膊的人说:“嘿,兄弟,你的饭是什么样的啊?”
那人刚经过了一场重刑折磨,正气若游丝,哪有功夫理会她。
见人不理她,木卿卿自讨了没趣,吐了鸡骨头舔了舔手指跑到右边那个牢房边上,里面有个疯了的杀手正一个劲儿拿脑门撞墙,她招呼:“喂,大兄弟,别撞墙了,咱来聊个天解解闷吧?”
那人额头上鲜血四绽得回头,似乎无法理解这个坐在地牢里仿佛在逛市集的女人,他狰狞道:“嘿嘿,婆娘,你是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儿吧,这里是夜月的地牢,被夜月抓了你只有生不如死的份儿,嘿嘿,等你死了,有的人恶鬼和你解闷儿。”
木卿卿将脸贴在两条木栏中间,双眸闪着诡异憧憬的光芒:“死,难道不好么?”
那人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