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少主当时只是普通人吧,普通人怎么能杀得了绣衣使者?不是我自负,普通人根本近不了我们三丈之内,除非我们互相残杀......”
她猛地住口,瞳孔猛缩,随口而出的假设却如冰水从天灵盖上浇下,冷得人心肺直颤。
没有人能杀绣衣使者,除了他们自己。
艳鬼默了默道:“那次任务只怕极为凶险,所以,以保护他为使命的你肯定在现场。”
“不!不会的!”她摇头否认。
艳鬼眸光噙着一丝怜悯与愧疚,悲伤而无奈:“你是江家的绣衣使,如果阿澈出事你定然会出现。”
“不!不可能!不会是这样!”她死死握着勾陈,脚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她可以杀人,她可以惩恶除奸,可她不会滥杀无辜,不会将自己的刀转向自己的朋友和伙伴,她这双手、她手里的这把刀还没有沾染任何无辜人的鲜血。
可是她清楚地记得,曾经的勾陈上除了斑驳的锈色还有洗不去的血迹。
那一层又一层的血迹是谁的呢?
是朱雀,还是金家、傅家的后人?
宋云萱怔忡地看着自己的手,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模糊的场景:她握着刀毫不留情地斩进面前一人的胸膛,身后有人怀抱住她在她耳畔留下温柔的赞许:“你做的很好。”
那声音像极了裴澈,只是更冷更无情。
当初在皇宫看到那人的眼睛时,那心头一闪即逝的疑惑突然与心中猜测隐秘地契合起来。
“小萱,当年是你和朱雀、玄武保护江傅几家的后人,现在玄武失智,朱雀已故。勾陈,我找你回来并不是想讨伐什么,我把我知道的真相告诉你,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真相也告诉我。”
宋云萱只觉头痛欲裂,她苍白着脸,苦笑:“真相?什么真相呢?我听从裴澈的命令杀了朱雀?还是我为了裴澈杀了朱雀么?”
“夫人,你猜错了,你知道么,我这里残留着上辈子的记忆,”她指着自己的头颅,告诉艳鬼,“上辈子我是夜月的人,在夜月我有一个称号是女刹。”
艳鬼怔住,宋云萱又道:“上辈子我死在一个名叫江爵的人手里。”
“江爵......”艳鬼记得裴澈也向她提到过这个名字。
“夫人,”宋云萱看着她,眼底有着决然的冷意,她问她,“江家的后人只有一个江澈么?”
她声音泠然如寒霜:“如果庭夙当初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少主呢?”
艳鬼肩头紧绷,心头巨震。
她从没想过这样的可能。
“或许当年我的确是在什么人的授意下杀了朱雀,这份罪名我宋云萱担着绝不推诿,”她眉宇间是倨傲的冷冽与坚定,“但少主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为人冷漠可是对我很好,对身边的人都好,就像你的青龙一样,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