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打量了眼箫音馆的景致赞道:“四弟,你这地方不错啊。”
汤勺仍旧对宸王是否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这件事上十分怀疑,每次听他说一句四弟,他都能吓个半死。
“还行吧,还行吧。”他适当地谦虚了一下,忽然又有种莫名的自豪感,他对卫蘅的智商还是很有信心的。
寒暄之后,宸王开始进入正题。
“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齐王作为主谋已经被关押进大牢,我这六弟倒有些血性,向父皇上奏饶他妻儿性命便自戕而死。”
“死了?”众人都错愕,作为所有事情的幕后主谋,他从登场到谢幕实在是有些草率。
宸王淡淡一笑,布满青肿的脸上摆出了一副颇为高深莫测的神情:“他来这世上一遭便是要做此事,如今事情完成了便该功成身退了。”
他这话说的有些微妙的古怪,众人心中纷纷掠过一丝异样,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宸王当做没察觉他们彼此之间的小动作,笑笑道:“俪贵妃昨日深夜已在宫中自裁。”
对此,柏松更清楚内情:“俪贵妃利用皇帝对已故皇后的思念,下毒残害龙体,现在又勾结齐王谋反,她如果不自裁恐怕后面的罪责她受不了。”
宸王点点头继续道:“两个最大的幕后人已经倒了,剩下的便是李然,他和韩谨和勾结在朝中党羽不少,又有夜羌图尔斯部族做外援,扳倒他倒是了些筹谋,这几日父皇准备和李然一党清算将他们全部拔除,并且决定从此事后要为大梁彻底撤除丞相这一职。”
听到这,裴澈道:“那韩谨和呢?”
“韩谨和这个人十分狡猾,十月初十那夜,他明面上没有站出来支持齐王,所以事后清算时对他不好下手。此人行事谨慎,几乎让人查不到把柄,他现在把所有罪责全部推给李然,自己完全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说到这,宸王故意顿了顿。
大家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连埋头只想着啃猪蹄的木卿卿也追问:“后来呢,韩谨和没有被治罪么?”
“后来是韩谨和的妻女上交了一份铁证,这份铁证是当年的郑观老大人冒着生命危险集的韩谨和的罪证,三年前韩谨和暗中指使澹亭巡抚张其忠勾结贪污朝廷赈灾三十万两雪花银,此案由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秦渺与刑部尚书林大人共审,”宸王十分满意众人的反应,他微笑道,“现在韩谨和以贪污渎职罪被处以流刑,流放颍原,他妻女作为首告,没有受到牵连。”
一直静静听着的宋云萱忍不住从披风里露出一双眼睛道:“那十五年前的顾氏一家被害一案呢?”
韩谨和害了顾清风一生,却只判了流刑,这太不公平了!
宸王摇摇头:“那件案子已经过去十五年之久,所有线索都已经无从查证。”
“无从查证!难道就这样算了?”
宸王低低一叹,不胜唏嘘:“人世就是如此,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汤绍也听说过顾清风的事十分义愤填膺,但是此事上就连梁帝都不能帮到顾清风什么,他们能帮的更是微乎其微。
“那顾探花去哪里了?他今日怎么没来?”
“清风扶郑老大人的灵柩回乡了,郑观大学士一生无后,清风作为他的弟子戴孝扶柩回乡也算是尽了一种孝道了。”
闻言,众人不由一默,宋云萱喃喃道:“清风哥哥太可怜了。”
“不是说恶人有恶报么?韩谨和这种人为什么都有好下场?”
裴澈倒是对此事不为所动,只轻飘飘道:“他也算不得幸运,去颍原的路荒野偏僻,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