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的死,就不算可怜。
彭怡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扭过头望向外头的海景,自顾自说道:“我的野心大吗?我就是想继续待在他身边而已。”
没等王玮细想这话里头的意思,她突然转了个话题:“你觉得朱晨那一次,真是我在算计他?他就一点儿也不知道?”
王玮心头一跳。
彭怡又说道:“秦书可是害他没了双腿,当时车祸再严重一点儿,他就连男人都当不了了。他对我都能这么绝情,为什么偏偏对秦书例外?”
按照她的意思,彭明朗如果什么都知道,却没有阻止彭怡的作为,那他到底是抱着多大的恶意,才会隐忍潜伏下来,状似毫无芥蒂地跟秦书做朋友?
王玮的头皮开始发麻,却在此时听见凉亭外有人出声,声音温和醇厚,是彭明朗。
他说:“因为他做得比你好。”
王玮和彭怡都是一惊,站起来往凉亭外看去,就瞧见彭明朗独自坐在绿荫下,身后有个匆忙离开的身影,看体型应该是朱晨。
凉亭这边灯光昏暗,他们刚才竟然都没有发现对方。
“彭先生。”
王玮打了声招呼,上前几步将他接到凉亭里。
彭明朗朝他颔首道谢,随即望向彭怡,面色绷紧,显现出兄长的威严来,低声呵斥道:“胡闹。”
彭怡的嘴唇抖了抖,看着彭明朗的目光有些异样,停顿两秒才开口,“是啊,我做什么都是胡闹。我就应该乖乖听你和爸爸的话,嫁给那个没几年好活的病秧子,好让你们吞并他的公司!”
一般来说,两家公司联姻,要么是强强联合,要么是一家吞并另一家。彭家比严家强势许多,自然是后者。
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本不该这么大喇喇说出来让王玮听见,也不知道彭怡是什么居心。
而且严凯泽没几年好活?王玮明明记得上辈子他……
“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胡言乱语?”彭明朗蹙起眉头,也许是顾及王玮在场,没有细说,只是深吸了口气,说道:“你只要记住,我和父亲没有害你的道理。”
彭怡扯了扯唇角,语气里十足嘲讽:“那架空我也是为我好了?”
彭明朗的回答足够客观:“你不是这块料子。”
“呵”
彭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唇角的弧度渐渐敛,望向彭明朗的眼神里情绪复杂难辨,很快便扭头离开。
兄妹两个不欢而散。
凉亭内一阵沉默,直到彭怡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尽头,彭明朗才转过视线,有些无奈地朝王玮笑笑:“抱歉,她被我惯坏了。”
王玮忙道没有,想了想还是问道:“彭先生之前说的,秦总比彭总做得好,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想问当初生日宴,彭明朗到底知不知道彭怡的小动作。如果知道,那是有意纵容?还是知道得太晚,没来得及阻止?
彭明朗瞧了他一眼,“因为你。”
“我?”王玮有些愕然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