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牧归栾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听了这话立即附和道,“这天下我也走了十之八、九,几年前这还是别国领土,并未有机会过来一观,如今自然要好生看看。早就听说边关雄浑壮阔,与中原风景截然不同,来的路上也算见识了皮毛……”
庞媛就道:“你们兄弟两个有话慢慢说,先上去劝一劝,你们二哥身子到底没好利索,大喜大悲难伤身。”
“是极是极,到底是你们女儿家想的周到。”牧归栾猛地一拍额头,又跟他们一块上前迎了。
那边白家兄妹已经过了情绪最激动的时候,这会儿也冷静的差不多了,只是眼泪一时半会儿仍旧止不住,一边哭一边说。
重新踏到这方土地上,白菁心中思绪万千,只看着焕然一新的府城叹道:“没想到我还有这般福气,能活着重回这里看一眼。”
白芷本来好歹了泪意,哪知又被他这句话招了出来,忙道:“如今咱们都好了,二哥切莫说这样的丧气话。”
“是哩是哩!”
众人纷纷附和道,相携往城中走去。
话音刚落,却听一声重物哐啷落地的声响,众人扭头看去,就见路边一个卖烧饼的老丈目瞪口呆,一双略显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白菁,显然震惊至极。
白菁本能的冲他点了点头,就见那人忽然泪如雨下,浑身发抖,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不止,一边磕一边大声喊道:“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白将军回来了,白将军回来了!”
他年纪虽大,可身体很好,这几嗓子喊的中气十足,不多时就吸引了许多注意。
上道巡逻的官军,下到寻常百姓,原本并未留意到白菁一行的人们纷纷望过来,然后反应如出一辙,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老天爷,真是白将军!”
“白将军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真的是白将军回来了,老婆子我死也瞑目了……”
此情此景众人都始料未及,齐齐僵在原地。
就见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百姓歪歪斜斜跪了一地,没有任何人督促或是指使,全都在自发的磕头!
白菁不由得虎目含泪,胸腔翻滚的热意都化作一股暖流……
“请起请起,快快请起,”他连忙上前搀扶,又劝道,“如今我已不是将军,也不是官身,老人家可折煞我了,诸位都快请起!”
“白将军,就让俺们给恁磕个头吧!”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哭道,“白家满门忠烈呀!白家女郎也是好样的!白老将军去的时候,俺们恨不得替他去了呀!所幸苍天有眼,您如今平安无事,俺们,俺们什么都做不得,只能给您磕个头啦!”
曾经大禄朝边关告急,周围几个国家联合起来大举进攻,若非白老将军当机立断,立即率众出击,只怕这会儿莫说开土辟疆,恐怕大禄自己的国土就先要割了出去!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众人又哭又笑,又是磕头,白菁如今不过才恢复了六七成,又是这么多的人,哪里拦得住?!
牧归崖他们到罢了,也是战场上待过的人,对这一切颇习惯了,也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唯独一个牧归栾,往年只是浸染商海,被利益纠缠,为了更好的存活,年纪轻轻也难学到旁人那般勾心斗角,何曾见过此等激荡人心的场面?只是看的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牧归栾只觉得胸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