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更不必提,几乎掀起了惊涛骇浪,公孙景这个知府兼院长更是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眼神复杂的盯着榜单,幽幽道:“可喜,可怜,可叹!”
所喜者,不外乎女子竟也有这般优异成绩,足可见她们的心胸抱负和聪明智慧;
所怜者,则是过去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她们竟几乎没有任何机会与男人们公平竞争,不知埋没多少人才;
而所叹者,却是即便她们再如何优秀,短时间内,科举大门仍旧不会为她们打开,何其不公!
经此一役,西关书院的女学生们一战成名,不光西望府、北延府两地广为流传,甚至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开封也听到了风声。
毕竟是开启民智的好事,圣人为此还特意下旨嘉奖,又单独表扬了公孙景的政绩。
圣人一表态,整件事更如长翅膀一般传遍天下,朝野之中也议论纷纷。
下朝回家的杜笙特意去找了父亲杜文,感慨道:“那小子果然不错。”
杜文如今须发皆白,可因寒门出身,后来又注重保养,身子骨倒还硬朗,思维也清晰。
听了这话,端着茶盏的他便呵呵笑了几声,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才轻飘飘道:“那小子固然不错,可依我之见,此事未必是他的主意。”
杜笙一愣,追问道:“父亲此话作何解?”
杜文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缓缓踱了两步,双手拢在宽大的袍袖之中,幽幽道:“公孙景生于江南公孙家,虽旷达不羁,可颇重礼法规矩,哪里是会提倡男女同学之人!”
杜笙想了一回,倒也是。
“那以父亲之见,是何人所为?胆量着实惊人。”
现下天下虽女学盛行,但男女同学却没有先例,此人一力推动,自然承担了无比风险和压力。也就是如今成了,若是不成,只怕外头的口水都能将他淹死!
杜文缓缓眨了眨眼,活动下胳膊腿儿,半真半假的叹道:“到底老了,如今我神头儿也短,并不大管这些事。”
见他似乎不愿多说,杜笙应了声是,垂首伺候着。
过了会儿,杜文催他家去,到了院中才道:“你也有日子没去你姑姑、姑父家了吧?明儿休沐,就出城去瞧瞧吧。”
他的妹子杜瑕嫁了牧清寒为妻,后育有两子一女,如今两个儿子如今也都交了实权,挂着高高的虚名儿在朝中做官,无事不得擅离京城;女儿也远嫁江南,只剩下他们两个老来伴儿,如今一年到头都住在城郊庄子里,远离纷争,不问世事,也不许儿子频繁探望,确实保了一家平安,可也着实有些孤单寂寞。
前儿杜瑕托人送信,破天荒的问了孙媳妇白芷的事儿。
两人一辈子的兄妹,很了解彼此的性情,杜文知道这个妹妹如今是恨不得装聋作哑的,连对儿子的关心都只藏在心中。若真要问,恐怕也是孙子居多,又如何会是媳妇?
这么多年下来,每每回想起来,杜文也时常感到惊讶和诧异,觉得自家妹子颇有不凡之处,恐怕是个有来历的,只是对方不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