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点亮了前面的灯,看清他旁边摆了一口棺材,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牌位,没有写名字,中间的香炉也只剩三根光木棍,粘着些蜡。
“棺材上面怎么是空的?”秦怀臻问。
“你指的是固定的皮条吗?我刚刚用剑挑开了。”晏清手里拿着黑色的皮条说。
“哦,我还以为闹鬼了。”秦怀臻说道。
“你很紧张?”
“我没有。”
“你难道是第一次看到这个?”
“如果之前看到过,那才叫奇怪好吗?”
秦怀臻说完,不往嘴里咽了咽唾沫,没什么可怕的,但第一次碰到死人的东西还是头一回,又渗人又不吉利,还很恶心。
秦怀臻心里面喃喃念到。
“要不你出去吧,待会我看到什么重要东西再告诉你。”
“算了算了,还没这么严重。”秦怀臻语毕,晏清就划开了棺椁盖子。
最先传来的还是扑面的浓郁腐臭,让人避之不及。
女人红色的衣裳漂浮着白沫,肥裹的蛆虫笨拙地钻进她眼眶的缝隙里,眼睛一只闭着,一只被腐蚀变成了永久的空洞,另外闭着的露出了发黄的棉花。
晏清也面露嫌弃之色,用剑挑开她的衣服,不由得越发皱眉,变成跟秦怀臻一样的表情。
她的身上布着好几个血洞,在旧红色的糜肉下能清晰地看见森白的骨头上,盘曲着几只黑色肥沃的水蛭。
“看够了能帮我合上吗,我使不上力气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不禁让秦怀臻起了一身哆嗦,但还是沉着地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希望她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带着所有东西,再也不要回来。”
许容舟一身白衣,单手扶着棺椁边,看着里面的人,脸上久违地显出一丝欣慰与柔色。
第67章婆娑
【灵台县】
秦怀臻和晏清坐在桌席上,看着满堂敬酒喝的人很是热闹,尤其是早已喝红了眼的新郎,拿着玉壶在每一方桌子兜转,身边扶着一堆把他灌醉的狐朋狗友。
秦怀臻回绝了酒杯,新郎也被晏清的声语吓得酒醒了大半。
满桌菜肴。
现在已经是新婚行礼之后的第二项,宴席摆满府邸,美酒斟满不空尽,一直这么延续下去。
意为不散的宴席。
当然这是再有钱和再大的胃都承接不了的,所以一般会开到天近黄昏结束。
秦怀臻看着这些菜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以不饿的缘由拒绝了晏清搪塞来的木筷,他看着眼前的浅瓮,放了一只鼓起来的羊胃囊,上面浇了香浓的酱汁。
厨师走过来,拿着抹了油的菜刀,在上面轻轻一梭,薄薄的胃囊立即被破开,露出里面各种鸡鸭鱼肉。
许容舟走近,站在棺材旁轻轻抬起她僵硬的尸肢放在自己脸上,用手摆开碍人眼的水蛭,满脸都是疲惫。
他闭着眼睛,像是竭尽全力感受她最后留下的一丝余温。
秦怀臻再次确认棺材里积满的都是浑水,那张被泡得腐烂的脸彼起伏沉,像是要立起来的活尸,不由得越发眉头紧锁看着眼前的人。
“你为什么要在里面放这些?”秦怀臻问。
“我想让她快些离开这里,别再对这儿有丝毫的留恋。”许容舟睁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