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淋着雨了。
就算发烧感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还怕发烧感冒,多好笑啊。
哈哈哈,可真好笑。
早知道,会有今日,她宁愿……
宁愿……
姬心底宁愿了半天,也没把宁愿后面的句子补充完。
她不止说不出,也不愿意这么想。
宁愿从没认识子午这种想法,她不会有的。
子午多好啊,她血色的小半辈子里唯一的纯白。
干净的不可思议。
好怂啊姬,放个狠话放不出来就算了,心底想想的狠话也想不全。
姬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热,又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被子午传染了吧,怎么也变得爱哭了?
俩人就这么一个走廊拐角站着,一个傻子似的走廊边儿坐着,谁都没走到谁身边,谁都没开口喊出对方的名字。
宛如俩傻子。
明明……不是她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啊。
子午踏进法阵的时候,整个山头只有她和姬两个人。
她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说过话了,自从子午跟首领说她有办法之后,姬再没跟她说过话。
子午觉得有点委屈,却也自知理亏。
换位处之,她指不定比姬反应还过分。
子午站在法阵边缘,小声道,“你都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姬的目光很温柔,像是藏了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是说,“我等你。”
子午露出了个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法阵之中。
姬真想喊一句,“站着别动”,然后把人打晕抗走。
可是想了想,姬觉得,大概还没碰到子午,她就得被子午放倒了。
神力不能保护她,可没说不能攻击她。
她打不过子午。
姬挺挫败的,挫败到觉得站着都累得慌。
四周无人,姬干脆坐在地上了。
在子午躺在法阵中心的圆盘上后,突然亮起了一道光,白色的,很好看的光。
这道光绕着法阵转了一圈,然后猛地变得刺眼起来。
姬忍不住眯了眯眼,等这阵光过去之后,整个法阵都亮了。
姬大概猜得出来,这个法阵不会让子午好受,可是当真的看到法阵里,以子午为中心,不断渗出来的鲜血灌注到法阵中的纹路中的时候,还是心疼的恨不得给自己来几刀也放放血得了。
姬哪里也没去,一直待在法阵旁边看着子午,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她觉得身体里有点难受,像是什么东西要被抽离出去。
天黑里的时候,姬突然听到了飞机轰鸣的声音,她抬头看过去,隐隐能看到,似乎是……战斗机?
这次并没有轰炸,在山头的空中盘旋了好一会儿,才飞走了。
姬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应该是一区的人!
他们看到了子午的法阵,看到了这么不科学的画面,他们会怎么样?会对子午不利吗?
可能是担心过度,也可能真的是直觉……
姬总觉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了。
比现在还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