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我的吗?”
狗崽愣了愣,手指下意识在草地上抠了抠,好一会儿才平静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什么?”子午懵了。
她以为狗崽会问她为什么会飞,为什么给她的果子不会坏,为什么能找到她,可是怎么都没想到狗崽会问她什么时候走。
她刚到,两人对话都没五句吧,她就赶她走?
子午再次生气了,她的狗崽不是纯粹的狗崽了,她变了。
念此,子午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一副要走的样子,“枉我一醒来就找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狗崽,你真让我失望。不用你心,我现在就走。”
话音刚落,裙摆却一下子被扯住了。
子午回头看过去,就对上了狗崽平静之外的第一个外露的情绪,是担心。
狗崽问,“你说一醒来?难道这些年你都昏迷着?这是怎么回事?”
子午抿了抿唇,一瞬间,什么怒火都没了,狗崽还是纯粹的狗崽,根本没变。
她一边感叹自己真好哄,一边又坐下了,“这不重要,以后再说,我想知道的是,你这是闹哪门子脾气?跟谁学的这么闹脾气?”
狗崽又开始闷头抠草皮了,什么也不说。
子午想了想,换了个问法,“你是想让我走吗?”
“不是。”这句回答的挺快。
子午说,“那你就给我好好说话。”
狗崽缓缓抬起头,这回不是平静的样子了,眼底湿漉漉的,眼尾还泛着红,一扭身就扑到她怀里了,“先生,我很想你。”
子午眼底染上点点笑意,她捏了捏狗崽的耳朵,“你说,你一开始这么乖不行吗?非得先闹闹别扭。”
狗崽任由她捏,小声道,“先生,我有心结。”
心结?
子午乐了,果然长大了,都有心结了。
“说说看,什么心结,让你这一见面摆的脸色跟不认识我似的。”
狗崽从子午怀里抬起头,和子午面对面着,不到一指距离,狗崽问,“先生,我在你心底,算是什么?”
子午愣了,一时间,竟然回答不上来。
狗崽叹了口气,蹙着眉,敛着眸,“对我而言,先生是恩人,是亲人,是这个世上我最依赖、最在意的人,可是我想了想,对于先生来说,我大概只是先生随手养着的一个孩子,时间久了,就忘了,一抹痕迹都没留下。”
子午忍不住摸了摸她皱着的眉头,轻声道,“你也是我在意的人。”
狗崽笑着点了点头,“可是先生,你说是这么说的,却又是怎么对我的?十一年前,五年前,每一次离开,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归期几时,我若是想你,又该去哪里寻你,我一无所知。”
子午没说话,没想到狗崽一番铺垫是在这儿等着她呢,这么多问题,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她没想到的是,狗崽会这么不安。
狗崽没再说话,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溪边,时不时的能听见两声鸟叫。
狗崽也没拉开两人的距离,子午就这么打量着狗崽。
现在的狗崽,眉目长开了,或许是内心的戾气使然,她的眉毛很英挺,眼尾也微微翘着。没有什么表情看着人的时候,就透着股不耐烦,像是随时都能跟人打起来。
好看是好看,好看到很有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