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本书好像是相宅用的!”
张队长看了许久,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惊讶道。
为何在这个时机,在屋里头摆放一本‘相宅’的书,这也未太过巧合。
莫非杨神婆提前知道,他们来问大食堂修建之地的事儿?
想到老爷子与大灾难一说,叶二婶吞吞口水,小心翼翼问道:“张队长,杨婆婆的意思,是不是要咱们按照这书来选择地址?上面写的究竟是啥?”
她当初也去这扫盲班,但奈何,她对数字是敏感,对字就,连自己名字也写的缺胳膊少腿,更别说认其他字了。
张队长无奈苦笑:
“这字儿,我差不多全认识。但里头的内容在说啥,我是一点都没看懂,难道还要拿着这书,去请教村里头的高中生同志?”
他哪里知道村里头的神婆,竟然识字不说,屋里头还有如此珍贵的书籍。单凭这点,娘娘庙世代的守护神婆肯定一点都不简单,可惜娘娘庙竟然毁了!
可现在杨神婆不在,他们要把这书给高中生看,他们信不信尚且难说,很有可能会把杨婆婆举报,说她搞封建迷信!
“张队长,这咋整?”
黄老爷子焦急问道。
他话音才刚落,‘蹬蹬蹬’,屋外传来一声又一声拐仗拄地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细细微微的脚步声。
“高中生同志?”
能说话,是女音,代表是人,屋子的主人。
三人忙抬头,望向门外。
便见到斑驳陆离的金色阳光下,一位瘦得只有皮包骨头、稀疏白发的老婆婆,拄着黑漆漆的硬木头,颤颤巍巍地走进屋,那瘦弱的模样,仿佛不用风吹随时都可能倒下。
“杨婆婆!”
三人恭敬行礼。
杨神婆不去回应,自顾自走到香案前,跪在蒲团上,放下黑木拐,再对着小观音神像,虔诚磕了三个响头。
她没有回头,哑着嗓音,再次问道:“村里来了三位新同志?”
张队长瞅黄老爷子一眼,见他点头,立马上前一步,认真回道:
“因为咱们公社的炼钢任务,队里头派来三位高中生新同志,作为技术指导,在咱们村炼钢,最近已经开始准备建起铁炉,只是白老爷子说”
要不是德高望重的白老爷子,把两位男同志问得哑口无言,让三位争执不停,恐怕早就该行动了。
昨天,公社里的易队长他们,就给三人带了话的,等泥瓦匠来了,他们就会商量,这建立高炉的事儿。
杨神婆缓缓站起身来,用黑漆漆的眼睛珠瞅着张队长,没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他的继续诉说。
她想唱调一样,低吟道:
“砍树,是三个村的风水禁忌。至于你们想问的,现在的选择没问题,只要山里头树没有被砍。至于其他,你们不是看到很多吗?想必心里头也有数,走吧!都走吧!”
张队长还未来得及解释多少事情,这杨神婆好像已经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此行的具体目的。
张队长心里一个激灵,听其话,更是越发相信平日里母亲的唠叨,立马跪下对着杨神婆磕三个响头,“多谢杨婆婆提醒!”
其他二人也跟着行大礼道谢。
在临走的时候,当着两位大老爷们的面,叶二婶想到白老爷子说她生育并没问题,不需要喝药,一咬牙,恭敬问出心底的痛苦:
“杨神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给闺女添一个弟弟,或妹妹?”
屋子里突然安静,两位男人有点不自在。
自古都讲究多子多福,杏花同志专门跟他们走一趟吓人的坟墓林,原来她是专门为了此事。这也难怪,偶尔能听到家里女人的唠叨,他们也能想到她有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