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儿再放点东西到仙山里头,床下偷偷摸摸藏东西,老婆子总归有点儿不放心。”
叶奶奶将所有铁铜制的东西,都堆在一起,放到那个带铁皮的箱子里,准备好好藏起来,听张队长说,凡是带铁带铜的,哪怕是门也有可能被走。
因为咱要讲究啥“路不拾遗”。
叶老爷子帮她快速整理,拍拍她肩膀,劝道:“天晚了,咱们也多闭会儿眼。老大家的做个儿熬一整夜,明天你跟她在家里歇息,晒晒东西,把家在拾一下。”
老俩口躺在凉席上,用单布衣盖着胸口,以着凉,他们嘴里头还在呢喃细语,接下来两天的计划。
“家里头布票盐票油票糖票棉花票……剩的不多,是不是要给老大,他明天要和安小子,去一趟镇上买东西。你说咱找的借口行不?”
“行,咋不行?张队长是个明白人,不会多话。村里头的三姑六婆,对亲家的驴归属队里这事儿,兴趣更大些……咱们必须在驴上交前,买一些必备东西,以后就不方便了。”
“镇上不是有流动集市嘛,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便宜买盐粮,没有就算换票也行……况且,布棉花咱缺啊,别忘记今年三丫头的新棉衣,说不定今年天冷,让大家多暖和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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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紧接着多声鸡鸣声响起,惊醒浅眠的叶家女人们。各屋里头响起了鞋子与地摩擦的声音。
叶妈妈抱着小五,与二婶一起,进了厨房忙碌起来,跳水,烧火,洗锅,煮稀饭,热饼热菜,熬汤.......
“二弟妹你也不多睡会儿,队里事情忙,家里头事情也不轻松。”
“我这哪睡的着!这灾难说来就来,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昨天夜里倒是迷迷糊糊把嫁妆箱整理了一遍。罢了,我还是来听听大嫂子你做饭的声音,更能安心一些。“
噼里啪啦柴火声,沙沙沙洗粮洗菜声,滋砰哧炒菜声……妇女们最爱听这类声音,它代表着
代表了有粮下锅,家里头不会挨饿。
叶妈妈与叶二婶对视一笑,盖上锅。
一人拾起散落在灶头旁的柴火,往灶头里塞。一人趴在膝盖上,稍微解除一下困意。
过了不久,锅里头的饭菜都备好了,鸡啼声也再次响起,其他人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睡眼,开始新一天的劳作与准备。
待甜妹儿酣睡醒来起床时,二姐三姐早就被叶二婶牵着提着上队出工。
她往窗户望去,透着麻布缝息,可以看到太阳挂在屋后的那棵树上。
“奶!妈!你们的嫁妆呢?还有盐巴菜籽油芝麻油,都统统拿出来,我今个儿可以进去两次喔。”
洗完脸漱完口后的甜妹儿,咕噜咕噜喝着甜味南瓜汤,啃着软香南瓜饼,待肚子里有东西后,歪头对忙活的叶妈妈认真问道。
叶妈妈跟叶奶奶吃完饭后,虽没去队里,但也没闲着,一大早就去碧山脚下割草,来来回回,挑了四箩筐回来,在院子里晒着哩!
“你先别急着进去,等你爸你哥回来,清点一下东西,再进去,万一这监督队明天一大早就轮到咱村了呢!”
叶妈妈阻止了甜妹儿的积极行动,把这事儿靠后,反正她在家看着闺女,也不怕她惹出啥祸事来。
“奶,你扯草干嘛?”
吃饱喝足的甜妹儿,一边逗弄着吐奶泡泡的小五,一边好奇问道。
“编草席!”叶奶奶抬头瞅她一眼道。
屋里头需要草席盖住山药井,家里晾晒粮食也需要草席,夏季睡觉也常用草席。
而村里头的草席,都是自己编的,山里头又不缺草,这年头,各家各户都有一个巧席匠。编草席的工具很简单,一疙瘩麻绳,一把小剪刀,再来一个穿线的绺锥。
她先将草像小娃娃们列队般排成一排,再用细麻绳串着草。大约两个多小时,一张张草席就编成了。之后,就是挂在墙上晾晒时间。
“妈,你在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