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们则在泥土地里,追逐漫天飞舞的蜻蜓,嘻戏玩闹。
张队长,王队长,黄队长穿着一身整齐的蓝色军工装,和几个队里的年轻小伙子,昂首挺胸、神饱满、容光焕发,在村口站成一排,迎接高中生技术人员的到来。
哪怕天再热,气再闷,额头、脸上的汗水再多,衣服都湿透,也阻挡不了他们眼里的兴奋与激动。
“大哥,二哥,你们热不?我去村口给你俩打桶水擦擦。”
“得得得,去吧!快去快回!”
什么?你说要上厕所?
村里的公共茅房盖在村西面,跟村口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三个村里,包括叶三叔在内的年轻小伙子,以及屁大的娃娃们,都忍不住内心的躁动,时不时找各类借口‘路过’村口,望一眼牛车驴车到了没。
上午十点半啊,一头油光水滑的壮大黄牛,终于将三个村期盼的人呐,拉到了三个村交界处村口。
“欢迎同志!欢迎!热烈欢迎,热烈欢迎!”
车子还没来得及停下,三位队长互视一眼,谁也不肯让步,带上满脸笑容,纷纷走上前去迎接。
“三位同志,感谢你们能来帮助我们村!我是碧水村生产队的队长王大强,这位是碧山村张队长,这位是碧土村的黄队长,咱们日盼夜盼,天天盼,一直都盼着你们的到来呢!”
最后还是王队长棋高一筹,不等他们下车,就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一位身穿中山装青年人的手,欣喜若狂地说道。
在牛车上一直弯着腿、身体都快散架,屁股被颠成了几瓣、好不容易到地方、很想爬下来的三位高中生:……
王队长可兴奋了,一一握手致意,除去那个碎花布年轻女同志之外,每个人少说都得握半分钟。
能不能等他们先下车再说!
昨天得到消息的你们能够‘天天盼’?
“王队长,张队长,黄队长,你们好,我叫李勇峰,是这次炼钢的主要负责人,你们叫我峰子就好。这两位是我的同伴,崔玉涛跟李娇红。”
在牛车左侧,那一位穿中山装的青年人,努力抽回被李爱民握紧的双手,挺直腰杆,大声回道。
这个负责人李勇峰,个不高,但挺壮实,他有着一张瘦削的脸,眉毛寡淡,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清亮眼睛。
“哎哎,好好好,欢迎!热烈欢迎好位同志们来到咱们三个村。”
好不容易握手完后,三位元气满满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从牛车上蹦下来,抖抖跟钉子扎一样麻麻的两脚。
碧山村机灵小伙记工员,倒来的三杯凉白开,张队长接过后,给了他个赞扬眼色。
张队长转身一一分给三个青年人,热情笑道:“勇峰同志,玉涛同志,娇红同志,你们幸苦了,天气热,先喝点凉白开,解解渴。”
天气这么热,又走了一路,再多的水也不够喝,大家伙还真不是一点两点口渴,唯一的女同志嘴唇上都起皮了。
张队长不过几句话,恰到好处的建议,就赢得三人心里的些微好感。
王队长心里愤愤不平:……这碧山村张队长就只知道溜须拍马,这种作风是要不得的!
啥事都不喜欢往前冲的黄队长:天气晴朗,太阳灿烂,还真不错!你不错,我不错,大家都不错。
崔玉涛是个年轻小伙儿,瘦麻杆身材,娃娃脸,单眼皮,眼睛秀气明亮,里面充满着青春活力。
他今年才二十岁岁,是个思想积极分子,从城市里,主动报名参加此次本市的炼钢大计划。
接过一大碗,他毫不犹疑咕噜咕噜,全部喝下去,大赞道:“张队长,你这碗凉白开,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一碗下肚,舒坦!”
“扑哧涛子,你到哪儿,都不忘记咬文嚼字呢!”李娇红咯咯笑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