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弼笑出声来:“你方才想什么这么出神,眉毛都撮到一处去了。”
说着钱弼用手指轻轻按在李显弘的眉心,揪起一撮皮肉,用了点力气,在李显弘的眉间留下不深不浅一道印子,微微泛红。
李显弘不知道二殿下这又是哪一出,只得实言相告。
“不满陛下,随我进宫的那一批人中,不少都是我在宫外时候的好兄弟,其中一个人还得罪了白掌事,只是怕我这一走,那些弟兄受苦。”
钱弼心情很好,并不将此事看做多么棘手的问题。
“你若想要,我便将那些兄弟一并要来送你。”
屋里在钱弼说完之后就沉寂下来,门外偶尔细细碎碎的冷风,吹得本就不结实的门框吱呀乱响,就像挠人的野猫,声音细长,唯独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多了一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显弘没注意,自己说这话时眼神异常明亮。
“你是我的奴才。”
说完这句,钱弼才想起来方才李显弘发问时用的是“你”而不是“二殿下”,正要发作,李显弘便步步逼近。
“你...你...”钱弼心碰碰直跳,心中念道,不好,被发现了?
李显弘停在钱弼身前,满脸期待,又是扑通一声。“那请殿下务必将此信交与好友弓满盈!”
李显弘直直磕了三个响头才又从地上站起来。
钱弼扯过那封已经写好的信,揣在袖兜里,只说知道,又吩咐李显弘最近仔细查探太子动向,一有异常,马上来报。
南华山。
景芝赶到器阁的时候,三娘已经昏迷不醒,段无衣用之前景芝调好的汤药配合身上几处大穴才勉强保住三娘一丝活气。
“怎么会这样?”
景芝口中难得出现怨气。
段无衣将路上遇到的事情一并告知景芝。
“那人认得我?”
“不错,一开始他便叫姓景的,料想该是说得你,但是他是如何知晓你我在一处的?”
景芝仔细端看三娘的症状,三娘本来是个极白的姑娘,如今躯体泛黑,双脚已经开始浮肿,几乎面木全非。
景芝握紧手中的拳头,又取出自己的针包,手起针落,在三娘几处被段无衣封住的大穴贯通开来,同时景芝又用手柄弯刀,将三娘腿上的皮肤划开一道口子,粘稠腥黑的血液就顺滑小腿滑下来。
“情况不是太好,只是这毒,那人什么模样?”
景芝额头手心粘腻出汗,几次下针都极力稳住自己的手腕,保持稳妥。
“那人长得白净,细眼窄眉,脸盘小巧,只穿一身黑衣兜帽。”
景芝越听心越沉,果真是他,待手里的针全部在三娘身上布施完毕,景芝擦了一把汗,道:“那人名叫萧情,严格算来是我师兄。”
段无衣与景芝一起将三娘抬到床上,又将地上的血水拿罐储藏起来。
“当年我在药仙谷拜师,去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