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心有准备,但是听到衣二三的一番话,着实心里一惊。
“何人害我!”
钱玟想不通,自己从小便体弱多病,自打记事起,很少能够下床活动,几乎日日夜夜躺在空洞的房间,忍受太医的寻脉问诊和难以下咽又毫无作用的汤药。
情难自持,又激动道:“为何不一开始就毒死我,却要忍受这许多年?”
“殿下莫急,容我道来,殿下所中之毒,毒效均匀且缓慢,虽不是一招取命,但日子长久,就可以将殿下死期牢牢相握,隐秘无形,此是最佳。”
钱玟内心撼动,原来自己早在出世之时,便就受人摆布,一时之间怒火中烧,一把抓住衣二三的衣领:“是谁!”
忽然发觉失态,又连连抱歉:“对不住,是我失态了。”
衣二三也不在意,只说:“这件事听到这里,不用我说殿下自己心中已有定数,但是小人给予殿下的忠告便是,莫要打草惊蛇,自己揣着分儿糊涂,让对方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
“但现在我孤立无依,有没有证据,空口白话,父皇自然不会信我。”
钱玟担心自己身边到处是万贵妃的人,难保自己不会再度遇害,看见衣二三犹如通天的本事,倒不忍心叫他走了。
“殿下莫慌,我算着日子,帮你的人明日就到,是个白衣少年,到时候争取将他派到殿下身边,便可保殿下太平。”
衣二三又道:“殿下尽管信任那人,只是不要透露我的姓名,不然小人不敢保证他还会不会效忠殿下。”
钱玟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细问,又被衣二三送回房里,在一片漆黑中,钱玟感觉到衣二三已经消失了。
钱玟在黑暗中思考了很多,包括自己多年感恩戴德的外万贵妃,一股愤恨的火焰在他心里燃烧,他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她都千般算计,那母妃的死很难说不是她的另一场谋划,想到这里,钱玟浑身发抖,手掌紧握,在夜里拉扯无尽黑暗。
衣二三在离开太子东宫时,感觉身后有股杀意。
萧情自从知道太子之毒已解,又没有不要命的太医出来邀功,便觉不对,心里隐隐感觉是他来了,一时又不敢确定,所以常常在太子东宫出巡视,就在方才,便看见东宫越出一道人影,身形有些熟悉,让他心思狂跳。
是他?!
感觉到背后之人,衣二三朝宫外密林奔去。
雪已经从七天前一直断断续续,如今,不伦宫内宫外都是一片银装素裹,所以,在暗夜当中,一个急奔的身影也就极容易暴露位置。
衣二三被北辰劈中的那一刀还在胸前隐隐作痛,奔出几里之后,衣二三已经开始冒汗,却是疼不是热。
“站住,前面的蝼蚁。”
萧情屏住呼吸,等着那人转身。
“不知道阁下说的是哪一只蝼蚁?”
衣二三没有转身,他在尽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姓景的!”萧情大叫,并且开始向衣二三扑去,萧情的手很白,很好看,只是指甲发黑,让这双修白的双手看起来有些骇人。
衣二三转过身去,抽剑来挡,笑道:“你说谁姓景?”
萧情手,有些怀疑地看着对面这个剑眉朗目年轻人,不对,景芝不会使剑,也不会武功,那个懦弱的师兄只会躲在他的药罐里瑟瑟发抖罢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