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刀身插进雪地,距离傅己元的脖子仅有半寸。
“什么意思?”看着落在傅己元头前的裘刃,北辰皱眉。
“此战只有输赢,不伤性命。”裘刃看着趴在地上的傅己元,眼珠微侧,又对着北辰,温言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武学根基。”
北辰拔刀而起,傅己元跪倒在裘刃身前,将头深深埋在雪里,颤抖道:“在下学艺不,不配做无应门生,请门主责罚。”
“傅大哥哪里话,切磋比试,胜负常有,何谈自责之理,快快请起。”裘刃身形未动俯视着傅己元。傅己元闻言大为感动,再三叩首,被门生扶着下去了。
“我可以和你一战了么?”北辰握刀而立,目光灼灼,风雪中站立,裘刃恍惚间感觉他像是行走在雪夜的索命徒,凌乱的头发下埋藏着一双勾人魂魄的墨珠。
“实话说,可以,不过不是今日,不如你先入我无应门,稍作几日休整,待你养好元气,再战不迟。”
“小娃娃,你的脚已经泛紫,血气开始倒行逆施,莫要逞强。”李显弘不知何时站在北辰身后,旁边站着弓满盈,弓满盈没说话,眼睛看着裘刃带着的无应门生一众往回撤。
“知道了。”北辰难得乖巧,开始自己用手抓顺战乱的头发。
李显弘又将自己和弓满盈分别介绍,弓满盈对北辰仍是心有余悸,那一记飞刀还是记忆犹新,脸色欠佳,只站在李显弘身后,时而附和,时而默不作声。李显弘倒是对北辰十分兴趣,拦住要往回走的北辰,问这问那,比如冬天冷否、赤脚为何、师出何家之类。
北辰回应冷淡,只是调息运气,就不再理会。
李显弘回头,面有迥色,抱怨道:“盈弟啊,盈弟,居然会有小孩不喜欢我。”他满脸不可思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弓满盈瞧他神色,宽慰道:“李兄,这天下哪里有人人都喜爱之人。”说到这里,弓满盈像是想到什么,眼神黯淡,又补充道:“若是股掌权术,覆雨翻云,别人的喜恶,又何必在意。”
李显弘若有所思,骚了搔头,一把搂过弓满盈的肩膀,笑道:“那别人喜恶我暂且不论,只求盈弟莫要嫌弃我。”说完哈哈大笑,当然就没有看见弓满盈余光当中隐藏的深长意味。
第5章沐浴夜话
当天晚上,又开始落雪,雪片如鹅毛般大小,不停于空中散落,白天日头不多,昨夜的雪尚未开化,就又铺上一层新雪,走在路上咯吱咯吱地响。
北辰和弓满盈分别被安置在接待宾客用的客房里,纷纷架水烧炉,水汽缭绕。
李显弘在窗户外往里探头,正赶上弓满盈脱衣沐浴。
“李兄,找我何事?”弓满盈又将已经褪去的半截上衣重新穿好,给李显弘沏了一杯茶。
李显弘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