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便顺势言道。
“琴城、悦城、盐城这些城池里面的百姓都非常奇怪,可是与龙州三大宗门之间的战争有什么关联?”
凉锦话音落下,那黑衣男子浑身一个哆嗦,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瞪着眼,哆哆嗦嗦的咽了一口唾沫,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开口:
“不错,这些人都是云风楼……炼的药人。”
最后那四个字,他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药人。
即便是凉锦,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都忍不住背脊发寒。
光是凉锦路过的城池就有不下五指之数,整个龙州之上,如他所见的那些城池数以百计千计。
而这些城池之中,兴许已有大半,甚至更多的,落入云风楼的统治之下。
他们竟然将所有城中的百姓全部练做药人,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举动,简直天理难容!
云风楼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背离人伦,公然反抗天道的行为来?
龙州的变故已经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这样的情况凉锦前世闻所未闻。
此刻凉锦竟觉手脚冰凉,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时候在疯狂的搅动龙州的天象。
按理说就算君染离开了登龙阁,云风楼也不应该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袭击登龙阁,他们无法承担君染回来之后的雷霆之怒。
但既然他们已经出手,就说明,要么他们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君染不会再回登龙阁,或者他们有足以抗衡君染的底牌。
这两种原因,无论是哪一个,都令凉锦好奇且心惊。
不管怎么说,云风楼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道德与意识的限制,前无古人,恐怕后也无来者。
不觉间,凉锦的双手已紧紧攥起,她的双肩因愤怒而颤抖不止,但在目光扫视到剑神宗那名结丹修士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后,她的眼神骤然阴冷下来,嘲讽地说道:
“剑神宗如今的遭遇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若非剑神宗贪图利益与云风楼联手袭击登龙阁,龙州绝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发展到者般不可控制的局面。
剑神宗所遭遇的这一切,究其根源,还是他们自己贪心不足,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
凉锦最不喜这种“己之功,他之过”的双向原则,将自己悲惨的遭遇,全都推脱于旁人和周遭的环境。
还露出这般凄凄然,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的表情。
这样的人,甚至比云风楼那般真正的小人,更加令人恶心。
凉锦的话无疑是戳到了这剑神宗修士的痛处,他脸色猛了一变,唇角紧绷,但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显然对凉锦方才之言,他无法做出反驳。
但凉锦也并未抓着这件事不放,她方才说出那句话不过是对着剑神宗这般迁怒于人的行径表示自己的不满而已。
但她也知道,这件事,终究不是眼前这个小小的结丹修士,就可以影响与决定的,真正的决策之人,是剑神宗的高层。